他又開始掉無端的眼淚,絮絮叨叨講一些被撞得粉碎的話。
徐知競后來壓住夏理,俯到對方背上去聽。
斜落的陽光將那層薄汗照得閃閃發亮,夏理身上的香氣隨過高的體溫飄游彌散。
徐知競側著臉看他,他便茫然地將視線移過去。
還是春情未散的嗓音,飄忽說道:“徐知競,你要對我溫柔一點。”
要溫柔,要謙和,要像小時候那樣克制青澀。
要紅著臉才敢牽手,要屏住呼吸才能擁抱。
徐知競是夏理心中一個恒久停留在少年時代的名字,純粹而通透,環繞的都是自湖畔升起的帶著草木氣的曙光。
“要留給我一點幻想。”
夏理甚至可以接受徐知競用哄騙的方式帶他回顧遺留在北山街的過往。
他的心很重也很輕。
重到認為一生無望,又輕到年少的徐知競勾勾手指就會飄回來。
夏理不好說那一定就是喜歡。
但和對唐頌的依賴不一樣,徐知競明明更晚到來,偏偏就切實地叫他舍不得。
夏理清楚地記得,最先好奇的是他,說要交朋友的也是他。
年少的徐知競天然披著用以吸引夏理的偽裝,時至今日都足以在意亂情迷的時刻騙夏理用最親昵的方式呼喚。
“好想你。”
“想徐知競。”
“想住在我家隔壁的哥哥。”
徐知競把先前那張卡注銷了,又賠給夏理另一張。
還是他的副卡,也還是會有消息發到他的手機上。
邁阿密的天氣開始連續晴好,氣溫卻比往年要冷,一反常態地迎來了寒潮。
夏理多穿了一件大衣。
細白的脖頸自黑色交領延伸出去,再往上瞧便是被熱意蒸得泛紅的臉頰,以及shi漉漉光艷未褪的眼梢。
徐知競檢查好夏理戴在手上的戒指,擺弄心愛的玩具一樣將對方打扮得干凈漂亮。
他在出門前親了夏理一口,是那種極度純情的,唇瓣與唇瓣之間短促的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