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作為陪襯,附和與沉默都無關緊要,時間久了,漸漸也就不再有想要對徐知競表達心意的念頭。
“你之前……”夏理猶豫了幾秒,“都不聽我說話了?!?/p>
他在心底飛快評估徐知競可能給出的反應,最終還是決定賭對方提議的‘戀愛’并沒有逾期。
徐知競留給夏理的印象以一年前的夏天為節點陡然割裂,卻又貌似要在一年后的夏天彌合。
如果可以,夏理愿意將自己的十八歲當做一場過分漫長的惡夢。
可惜假使一切倒退,他根本就不會意識到自己也曾心動過,更不可能以如今這般身份坐在徐知競面前。
夏理與徐知競不算朋友,不是情人,亦沒有無法割舍的血緣。
他是徐知競花錢買來的玩物,或許足夠幸運,得以在接下來的游戲中扮演對方的‘戀人’。
“再對我好一點吧,徐知競?!?/p>
徐知競為夏理搭起空中樓閣,讓夏理快樂自由地享受過前十七年的人生。
可此后的傷心故事也由徐知競替夏理書寫,一筆一劃,殘忍且傲慢地親手刻出獨屬于兩人的秘密回憶。
夏理做不到患上針對某一時刻的失憶癥,只好請求徐知競再對他好一點。
最好能夠溫柔到抹去那些不開心,最好能夠珍愛到退回再度重聚的十五歲。
——
“去海邊嗎?”
時間過了下午三點,陽光不再過分熾烈。
徐知競恰好看完一本口袋書,將它合起來,擱到了窗臺的花瓶邊上。
夏理難得睡了個好覺,并非緊張易醒的淺眠,也沒有光怪陸離的夢。
日光透過玻璃,暖融融蓋在身上。
冷氣的溫度剛好,讓夏理安定地享有了一個無夢的午后。
他坐在沙發上發呆,薄毯從身上滑落,一半垂向地面,蓋住了徐知競的手背。
后者回過頭,見夏理正半垂著眼簾發呆,鎖骨間的吊墜一閃一閃,映到對面墻壁上,成為兩束相互糾纏的光。
徐知競以往總害怕夏理不會是獨屬于他的夏理,此刻卻莫名升起一種奇怪的情愫。
他站起身,主動將手環到了夏理的頸后,稍猶豫幾秒,默不作聲解開了親手扣上的鏈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