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競稍稍轉過頭,裝作漫不經心瞥過夏理的側臉。
陽光正從青藤間抖落,零星撒下光斑,輕輕晃動著鋪散在后者的眉眼間。
“我們回來的時候它會開嗎?”
夏理跟著話音回眸。
徐知競來不及掩飾,直勾勾對上視線,久違地進退失據,就那么盯著夏理的眼睛,徹底忘了該如何開口。
從舊石墻的縫隙間生長出的月見草搖搖晃晃,攪得徐知競心跳如擂,一味只顧著注視夏理盛滿碎光的眼眸。
他好像要掉進去,長長久久地沉迷,心甘情愿被引誘,直至夏理為他解開魔咒。
午后斜落的陽光在寂靜中浮動,像眼淚,像流星,從夏理的眼眉間悠悠流往臉頰。
它們越過鼻梁,輕描那道優柔而精巧的線條,末了滑至唇間,如同一道標志,炫目地細細閃爍。
徐知競看見夏理逐漸靠近,近到短暫失焦,又隨一個吻變得清晰。
夏理就帶著那陣清苦的香氣親吻徐知競,抹去所有欲望,僅剩青澀與純真,要將其定義成圣潔無比的銘刻。
“你在發呆?!?/p>
徐知競當然知道自己在發呆。
可夏理用輕飄飄的語氣點破了,淺淺勾起尾音,倒將這簡單的一句話變得好像調情。
徐知競按捺不下局促的心跳,只得紅著臉應下。
他回贈一個吻,而后慌忙轉身,逃跑一般飛快往海灘走去。
“徐知競?!?/p>
夏理腹誹對方變成膽小鬼,內心卻莫名開始充盈。
他跟著徐知競朝崖下趕,潮聲便和著風與葉片的輕響沙沙拂過耳畔。
兩人在路邊買了一份檸檬雪葩,像所有情侶一樣分享簡單的快樂。
酸甜的奶油裹著碎冰在口腔中融化,留下冰涼的,恰合夏季的溫度。
夏理吃了太大一口,凍得嘴唇發麻。
他有些幼稚地重重咬了咬下唇,將唇瓣抹得shi紅,揚起下巴頗為狡黠地提議:“你現在親我會不會也被凍到?”
徐知競不作聲,以行動去驗證答案。
他俯身錯開兩人的鼻尖,在湊近后惡劣地銜住了夏理的嘴唇,一面用柔軟的唇瓣親吻,一面又用堅硬的犬齒啃弄。
夏理措不及防想要往后躲,徐知競卻先一步攬住了他的腰。
海水推著細沙一遍遍撫經皮膚,夏理甚至說不清自己為什么心癢,暈暈乎乎只顧著往徐知競身上靠,都忘了那杯將要融化的雪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