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依賴,并愈發認定了這便是‘戀愛’的本質。
徐知競相信與否不重要,夏理沉淪與否亦無緊要。
他們原本就不可能再回到過去了,僅在這個夏天玩一場游戲又何必過于認真。
夏理的心開始為自己的詭辯而豐盈,滿滿當當塞下他認為應當感受到的愉悅。
兩人后來去一家海濱餐廳吃蟹肉沙拉。
當地人似乎并沒有江城那樣對于新鮮海產要保留本味的想法,隨蟹肉送上來一碗蒔蘿醬。
夏理才吃過兩口,墻上的時鐘便過了零點。
徐知競提前將手中的餐叉擱下了,喝了口檸檬水,卡在整點對夏理說:“生日快樂。”
——索倫托的夏至日到了。
夏理原本以為徐知競忘了,甚至就連夏理自己最初都沒能反應過來。
邁阿密漫長的夏天讓‘夏至’這樣抽象的概念不再分明。
即便到了索倫托,高懸的太陽也在不斷弱化這一存在于東亞文化的對于夏季的標志。
夏理出生在十九年前的夏至,一個并不炎熱的下雨天。
江城漫長的梅雨季從春末直至夏初,夏理就這樣在無休無止的雨聲中發出了人生的
兩人如期出海。
為了夏理的十九歲生日,徐知競特地于兩年前訂購了一艘trideck。
這艘嶄新的游艇甚至要比泊在邁阿密的riva130更為奢華,小山丘般矗立在碼頭一眾輕型游艇之間,遠遠便能注意到它流暢優美的結構。
徐知競在這天的安排正式開始之前預告,夏理將會得到兩份禮物。
后者好像猜到了這便是其中之一,放空似的地立棧橋上,沒有走近,更沒能表現出半分徐知競預想當中的驚喜。
對于徐知競來說,這樣昂貴的禮物也無非是一件大玩具。
但夏理不需要,更供養不起對方一時興起塞到他手里的天價消耗品。
這確實能夠短暫滿足任何人的虛榮心。
夏理也愿意承認自己就是欲壑難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