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競……”
“怎么了?”
“我以后可能都不會再愛別人了。”
夏理的控訴聽上去好像抱怨。
似乎責備徐知競作為情人太過優秀,嗔怪徐知競帶來過分愉快的體驗。
徐知競還當這是夸獎,心安理得地接受了。
“只愛我不就好了。”
“嗯。”夏理肯定,“只愛你。”
夏理心想,他確實只能愛徐知競了。
又或者說,他早就已經不明白該怎樣愛上其他人。
即便是現在,身處索倫托,徐知競溫柔耐心地與他出演情侶,兩人所做的也還是同在邁阿密時無異。
僅限于夜晚的愉悅算是愛情嗎?
夏理大概只能愛上徐知競。哪怕反感也必須獻上軀殼,即便痛苦也一定裝得深愛。
如果換作他人,如果換作他人。
如果換作他人,夏理從一開始就只有拒絕的可能。
夏理對徐知競的愛是一種晦澀而無望的愛。
犧牲所有愛人的能力,迫使自己愛上織出苦澀的本源。
真要算起來,夏理的十九歲生日實際上與十八歲的并無不同。
裂紋方幾被換成了游艇柔軟厚重的地毯,依舊有從窗外映入的搖晃水波。
他躺在床邊,腦袋垂下去,用倒逆的視角去看遠處一盞水晶燈。
思緒混沌不明,四肢也好像在這樣的情境下變得遲鈍。
燈光太刺眼,夏理抬手想要捂住眼睛,最先看見的卻不是期待的黑暗,而是那枚徐知競送給他的對戒。
戒碼不合尺寸,戴在無名指上便會滑落。
夏理有時將它往食指上套,有時又換到中指,始終回避由徐知競造成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