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截然相反的季節(jié),搖晃的海波換作腳下的小丘。
他卻因為那頂冠冕回想起上一個生日。
夏理由此想到,比起一只小小的手提包,紀星唯不是應該更配王冠嗎?
他驀地開始后悔那樣隨意地做出了決定。
賺來的錢只剩下零頭,買個塑料頭飾都未必精致。
他當然可以刷徐知競的卡,黑金百夫長,哪怕說要月亮也會有人立刻替他去摘。
可夏理說不出地為此感到抗拒。
時間仿佛一瞬退回夏天到來之前。
夏理仍舊逃避面對,他與徐知競的關系實際更像交易這件事。
他想起那頂與他并不相配的光芒詠嘆。
美麗的,浮華的,璀璨的。
像極了紀星唯驕傲且明媚的形象。
夏理有了一種沖動。
紀星唯是寶石山下的公主,生來就該戴最漂亮的冠冕。
——
“那天你和夏理回去,我看見她電腦開著。你猜我發(fā)現(xiàn)什么?”
“300頁圖文并茂pdf,聲淚俱下控訴你始亂終棄?”
“那倒不至于。”
“哦?所以是什么?”
“前段時間剛處理完的事。”
唐頌倚著椅背,一派松弛閑適。
先前唐家被爆出的丑聞經(jīng)過大半年的疏通,總算徹底平息。
他依舊一副從容做派,端得斯文雅致,舉手投足間都是自小養(yǎng)成的泰然。
徐知競和他約了晚餐,定在jungsik。
兩人隔著燭火和花瓶里的芍藥,乍一眼倒像是約會,分外有情調(diào)。
徐知競聽完揣摩一陣,似乎對這些‘趣聞’意猶未盡,不久便繼續(xù):“她家現(xiàn)在這堆爛攤子怎么說?”
“我可沒告訴我爸媽。”唐頌攤手,示意與他無關,“不過他們知不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
“再說了,她爸要是不急著扶姘頭上位,跟紀阿姨鬧得那么難看,現(xiàn)在也未必是這樣。”
說到這里,侍者上來換菜。
湯碟撤下去,換上一小盤和牛。
唐頌吃了幾口,放下餐刀接著道:“她爸那個姘頭生了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