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之于兩人實在無解,說破無非是恨與欲望占據上風。
夏理shi紅的眼睛死死盯著徐知競,讓后者再也不敢上前,麻木地為眼前的混亂失神。
“我走?!?/p>
良久,徐知競終于開口。
他隨著話音后退了半步,指尖扶著桌面,艱難地維持住平衡。
“我走,別哭了……”
夏理無聲的眼淚,彩繪玻璃籠罩的吊燈,屋內搖晃的,昏黃而斑斕的光線。
世界光怪陸離,奇異得像是一個沒有邏輯的夢。
徐知競伸不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不知怎么卻在最后突破了結界,溫柔地拂去了那些shi淋淋的淚痕。
“不要再哭了……”
——
徐知競恍恍惚惚離開,直到走出庭院,這才驀地感到清醒。
夜雨未停,沾shi大衣,在布料上聚起一滴滴細小的水珠。
他沒有打車,順著坡道沉默地往山下走。
沿途的路燈好像夜里升起接連的太陽,晃悠悠被雨夜打shi,變成遙遠而朦朧的星點。
這座小鎮的氣候太冷,雨水順著領口滑過脖頸,冷得鋒利,像是用刀尖不作停留地剖下去。
徐知競停下腳步,頹然站在無人的街道旁,漸漸將臉埋進掌心,寂靜地放空起來。
他明知一切無可挽回,卻還是割舍不下執念。
夏理成為徐知競心中一道永恒的標志,非但沒有日益黯淡,反倒隨著時間愈發深刻。
“徐知競?”
一輛黑色的汽車披著雨霧緩緩停下。
傾斜的道路讓畫面變得古怪,仿佛世界即刻便會逆轉。
孟晉予降下車窗,解除了車鎖,單手扶著方向盤,略微朝副駕駛傾了傾身。
“上車嗎,雨要下大了?!?/p>
徐知競臉色不好,在開門時帶進一陣冷風,寒意遲遲地散不掉。
他猜到孟晉予要去哪兒,因而寧可在這里和對方耗著,也不想夏理用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和對方度過一整個夜晚。
“沒有什么要和我說的?”
孟晉予鋪開話題,妥帖的語句里調侃似的摻進了一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