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夏理有些酒精過敏,喝點酒就會臉紅。
徐知競看他薄薄帶起一陣粉調的眼尾,襯著總顯得潮shi的眼波,影影綽綽,像是哭過一樣。
宋濯陪在夏理身邊,徐知競不方便上前,只能站在原地猜測夏理到底是哭了,還是喝了酒。
他不太高興地在兩人進電梯前給了宋濯一記白眼,視線流經對方扶在夏理腰邊的手,愈發冷然地擰緊了眉頭。
徐知競目送電梯上行,躊躇片刻,到底還是沿樓梯走向了同樣的樓層。
“早點休息吧,這兩天辛苦了。。”
宋濯送夏理到房間,禮貌地站在走廊上,聽對方與自己道。
壁燈把他的表情照得很清晰,糾結猶疑都隨昏暗的環境與身側明亮的光源細微地產生變化。
徐知競停在轉角后沒有上前,繁亂思緒亟待夏理的撫慰,又因無從定義的身份而失去了主動的資格。
他有點嫉妒宋濯。
或者,也并非只是一點。
夏理溫聲細語同宋濯說,全然不設防地直到對方離開才把門關上。
徐知競躲在過道的陰影后等待這一溫情時刻落幕。
宋濯的身影漸漸走遠,走廊的方向傳來一聲關門時的輕響。
空氣中頓時只剩下微弱的白噪音。
壁燈一盞接著一盞連出間錯的光暈。
徐知競緩慢地,神游似的向前走,故作不在意地經過。
心跳與神思卻像是丟在了那扇緊閉的房門外,隨步伐一秒亂過一秒。
徐知競過去總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沒有夏理的人生,四季周而復始,所謂的想念與不舍終會被歲月沖淡。
然而夏理毫無預兆地出現,真真切切地再度出現在徐知競的眼前。
對方清潤平緩的嗓音,溫和舒展的眼眉,交握時微涼的指尖,所有一切無一不在向徐知競點明,他自以為的放下,不過是用以蒙蔽真心的謊言。
徐知競怎么可能真正忘掉夏理。
夏理是他晚至青春期唯一的幻夢,是情竇初開,是沉淪癡迷,是貪嗔癡恨糾纏不清。
就連徐知競的痛苦都是夏理賜予的,要比那把拆信刀更重更深地扎進他的心里,用不知終點的分離作為懲罰,讓他連回憶都不敢深思,只能自欺欺人,麻木地跟隨時間不斷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