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趴在徐知競肩上,笑盈盈地輕顫,蹭得徐知競愈發煎熬,掙扎一般緊緊勾住夏理的指節。
“別這樣了,夏理。求你了。”
夏理充耳不聞,一味地攀著徐知競的肩膀癡笑,輕盈的吻從臉頰游向側頸,偏偏避開嘴唇,任徐知競無措地喘息。
“我要回家了?!毕睦磙袅诵熘傄话?,換來更深的喟嘆,見對方潮shi的眼眶浸潤那對漂亮的黑眼珠。
他笑著從徐知競的腿上挪開,刻意不去抽散那條領帶,關上車門,好溫柔地和徐知競說再見。
夏理腳步輕快地走在路上,風里掠過夏夜溫熱的氣息。
內心的煩擾以一種扭曲的方式得到滿足,換來帶著惡意的快樂,催促夏理的心臟怦怦直響。
[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資方很滿意,項目可以順利進行。]
夏理要在日記里留下善意的自己。學徐知競,只將惡劣展示給對方看。
他不關心徐知競要如何掙開那條領帶,或許讓人拍到高高在上的徐大少爺那樣難堪地陷入困局才是夏理更希望看到的結果。
夏理的心提不起來,要讓罪魁禍首一同墮落,要看徐知競拿完美的人生與他殉情。
——
那天過后,徐知競再度成為夏理世界中的夜行生物。
他以投資人的身份去過實驗室幾次。
即便從未表明,追隨的目光卻也讓大家漸漸看出了端倪。
同事們偶爾調侃,夏理笑得平淡,倒說不出對這件事是否反感。
徐知競實際上試探著邀請過夏理共進晚餐。
在休息室,在車上,在熙攘的街邊,在夏理昏暗的臥室內。
夏理用同一句話拒絕。
‘徐知競,我們只是認識?!?/p>
夏理拿徐知競來填補精神的空虛,徐知競淤積的郁熱卻遲遲無從消解。
兩人的關系說陌生算不上,說朋友又太過。
徐知競試圖將其定義成曖昧。
然而真要算起來,從頭到尾就只有他在圍著夏理打轉。
徐知競太早透支了夏理愿意給予的情感,以至于時至今日,他就仿佛站在深淵邊緣倒流沙,怎樣解讀都像個笑話。
他買了甜點,站在公寓樓下等夏理回家,滿腦子想的都是夏理在享樂時靡靡的哼吟,以及愉悅過后靜靜看著他的眼睛。
徐知競知道自己并非不可替代。
他不過僥幸搶占先機,在最純真青澀的時刻登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