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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3頁）

&ot;你現(xiàn)在就要走了？&ot;夏南水覺得有些難受，聲音比想象中還要嘶啞。雨水順著他的發(fā)梢滴落，分不清是雨還是淚。

這人真t無情。好好的告別都沒有。好歹吃個散伙飯。

季北顯然沒料到會在這里見到夏南水，他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握著行李箱的手緊了緊。&ot;嗯。&ot;他簡短地回應(yīng)，目光卻不敢與夏南水對視，只是盯著地面上的水洼。

夏南水看著季北的側(cè)臉，那張棱角分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就像他們初次見面時一樣冷漠疏離。一瞬間情緒上來，憑什么覺得難受的是他，對方卻可以那么平靜，明明是季北先招惹自己的。

&ot;季北，我再問你最后一遍，你真的走了不再回來了嗎？&ot;夏南水上前一步，雨水打shi了他的睫毛，讓視線變得模糊，但他還是固執(zhí)地盯著季北的眼睛。

季北終于抬起頭，灰色的眼眸在雨中顯得更加深邃。&ot;嗯，不回了。&ot;依舊是那個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只是那口袋里緊握的拳頭卻不是那么云淡風(fēng)輕。

他不舍得夏南水，很不舍，短短一段時間他在夏南水身上感受到了太多的陽光，太多的溫暖。每次訓(xùn)練后夏南水遞來的毛巾，深夜失眠時接通的電話里那個慵懶的聲音，還有那次他發(fā)燒時，夏南水fanqiang進來給他煮的那碗難喝到極點的粥。

但是他不能因為自己私心而親手毀掉了這光芒。父親那邊的情況越來越復(fù)雜，家族企業(yè)的危機需要他回去處理，更重要的是，那些針對夏南水的威脅短信，他不能冒險。

是的，季北竟然說是的。夏南水第一次覺得自己這么沒骨氣，盡管聽到季北的回答，他還是想問一句，可不可以不走。

&ot;那以后還聯(lián)系嗎？&ot;他問，聲音幾乎被雨聲淹沒。

季北扶著行李箱的手緩緩收緊，不敢直視夏南水期許的目光。雨越下越大，打shi了兩人的肩膀。許久后他才緩緩抬起眼，雨水順著他的下巴滴落，他說：

&ot;夏南水，你要不要試試大學(xué)去帝都找我。&ot;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忐忑的。而且，他說完就后悔了。父親那他還沒想到辦法處理。但心里又很期待夏南水能答應(yīng)。只要夏南水肯主動邁出一步。剩下的所有問題，他擔(dān)著。

夏南水愣住了，雨水順著臉頰流下，他嘗到了咸澀的味道。帝都？那個遙遠而陌生的城市？他從未想過離開這里，這里有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熟悉的一切。

但此刻，看著季北在雨中模糊的輪廓，他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抓住這個機會，他們可能真的就此錯過。

夏南水轉(zhuǎn)身離開了，沒有回答季北的話，沒有多余的招呼，就那么轉(zhuǎn)身離開。雨水打在背上，像是無數(shù)細小的針刺。

不是他不想回答，是他忽然不確定了。未來太久，就算他現(xiàn)在承諾去以后帝都找季北。那然后呢？

就像現(xiàn)在的他們是因為季北說不屬于這里而離開，沒有跟自己商量過，那之后呢？會不會又因為季北說想要去更遠的地方再次離開。

夏南水漫無目的地走著，雨水浸透了衣服，黏在身上格外難受。街角的咖啡店還亮著燈，那是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季北當(dāng)時點了一杯黑咖啡，苦得皺眉卻硬要裝作很享受的樣子，被他嘲笑后惱羞成怒的樣子可愛得要命。

公園的長椅shi漉漉的，他們曾在那里分享一副耳機，聽著季北喜歡的古典樂，他假裝睡著靠在季北肩上，感受到對方瞬間僵硬又慢慢放松的身體。

這些記憶像走馬燈一樣在腦海中閃回，每一個畫面都清晰得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