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外婆已經陪著夏女士上車,祁厭一眼看到沈溪流還打著傘在外面站著,他皺了下眉頭,幾步走過去:“怎么不上車?外面不冷嗎?”
祁厭伸手摸了摸沈溪流的臉頰,又碰了一下他的手指,冰冰涼涼的。
沈溪流用臉頰輕輕蹭了蹭他溫暖的掌心,笑道:“沒事,我就是想要等你回來。”
“我只是離開一會兒。”祁厭接過傘,牽著他的手塞入兜里,上了另一輛車。幸好他今天讓沈溪流穿了羽絨服,而不是只有風度沒有溫度的大衣,“不喜歡下雪天,就不要在外面等著,我不會隨便離開你了。”
沈溪流不喜歡雪天的情緒,瞞不過祁厭,想想也知道。
前世,他們最后一次見面時,就下了很大的雪。就連他死去的那天,祁厭也隱隱記得,天空飄落著白色的雪,有一片無比清晰的雪花落入眼中,融入其中,冰冷得像是前晚碰到的沈溪流的淚水,涼到心間……
風雪見證了他的死亡,死亡的疼痛沒有維持很久,身體的防御機制就讓他感覺不到疼痛,在意識徹底失去的時候,祁厭聽見了一道凄厲的慘叫。
原本只以為是死前的幻聽,現在想來,他好像糟糕地死在了沈溪流的眼前。
“別擔心,別害怕,這一次我不會隨便離開你了。”
車里的暖氣很足,沈溪流坐在祁厭懷里,熱烈的吻落在唇間,被他緊緊摟在懷里,好像已經感覺不到外面的風雪有多么冰冷,前世陰影帶來的恐懼與寒冷,一點點地被驅逐。
“嗯,我知道的。”
他知道的,比起他灼熱而濃烈又偏激到傷害祁厭、傷害自己的愛,祁厭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更加內斂,沒那么張揚肆意。
祁厭的舉動總是透著溫柔與愛意,即使不像他這樣激烈地表達出來,卻也藏在祁厭的一舉一動中。不愛一個人,是做不到這種地步,所以上一世,祁厭才愿意原諒他、救贖他。
這一世也不希望他深陷于前世的夢魘。
沈云殊很不高興。
整天挎著一張逼臉,
動不動就陰陽怪氣,無差別攻擊,不管是祁厭、沈溪流,
還是研究所的其他工作人員,甚至于就連遠在老宅的沈家主,
偶爾路過都得被懟兩句。
起因很簡單,
他花費了這么大功夫,將翟徐安給bangjia回來,結果翟徐安閉口不談當年沈家主找他的原因,
一口一個職業道德,無論他怎么逼他,翟徐安都不會告訴他。
而祁厭,
也在那天找他之后,
明顯產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好像一夜之間,整個人都變得更加沉熟穩重。就連他大外甥,以前偶爾會出現的,那種從靈魂深處流露出來的暮氣沉沉的死氣,也像是一瞬間變得蕩然無存。
“丨期的臨床試驗,
我就已經讓他參與進來了。”沈云殊一眼就看穿祁厭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