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第一頁,卻是一篇題為“臥虎山人”的自敘。
“余本陵州山民,十六歲習(xí)武,弱冠之齡筋骨大成,后練氣血,又五年,武士大成,再通任、督二脈,又五年,武師大成……”
用了十來分鐘,他終于將這篇“臥虎山人”的自敘弄明白,實在是有些拗口,有些地方還不通順。
這位臥虎山人明顯文化水平有限,但又不想讓人看出來,便在白話文中用了古文,好在他完全看明白了。
“武徒、武士、武師。”
他推測這應(yīng)該是習(xí)武之人的境界劃分,而練拳多年的他實力在筋骨境。
嗯,就是武徒。
筋骨境是習(xí)武之人的基礎(chǔ)境界,練的是筋骨,故稱武徒;武徒之上是武士,練的是氣血;武士之上是武師,練的是真氣。
后面臥虎山人又提到他在四十歲后進入一個新的境界——武宗,也就是武道宗師,又用了十年,他成了大宗師,威震江湖。
實力到了這等境地足以開宗立派,享受享之不盡的榮華富貴,但他沒有,他此生的志向唯有武道至高境界。
他拜訪過很多江湖大派,偷過武功秘籍,學(xué)過其他功法,后面又走訪過很多名山大川,先賢圣跡,但還是沒有突破。
十年心血,徒勞無功,在他六十歲的時候,他歸隱山林,終日與草木竹石、蟲鳥野獸為伴,竟讓他從山中猛虎身上悟出了一套拳術(shù),正是伏虎拳。
這套拳術(shù)威力極大,大成后一拳能打出幾千斤巨力,為當(dāng)世絕頂功法!
“難怪他能一躍十幾米!”
王誠想到了朱威,他必然將這門拳術(shù)練到了很高深的境界。
他翻過自敘,紙上畫了一個人橫臥,兩只眼皮耷拉著,似睡非睡。
人像旁邊寫著“臥虎吐納術(shù)”五個大字,大字旁又有一些小字注釋,正是關(guān)于修煉這門吐納術(shù)的要訣。
王誠心頭一動,照著紙上的姿勢擺出一個橫臥的姿勢,然后按照口訣進行吐納,剛開始有些生,后面便熟練了。
隨著他不停地吐納,氣息在體內(nèi)流轉(zhuǎn),療傷丹藥的藥力通過血液循環(huán)運輸?shù)缴眢w各個部位,全身的細胞仿佛都在復(fù)蘇,就像過了冬之后曬的第一場太陽。
酥酥的,想睡覺。
不知不覺,他的心神陷入到一片空冥之中,似睡非睡,似醒未醒。
他的呼吸越來越有節(jié)奏,也越來越長,到的后來,他的鼻子前隱約有氣流出現(xiàn),但是因為在夜里并不是很明顯。
王誠并不知曉,這門吐納術(shù)就是在模仿猛虎休憩時的狀態(tài),不動的時候在養(yǎng)精蓄銳,一動則震動山林。
他此刻身受重傷,丹藥在治療傷體,正是需要養(yǎng)精蓄銳,與猛虎休憩時的狀態(tài)一模一樣,別人窮極一生都很難領(lǐng)悟的核心神韻,他竟輕輕松松進去了。
醒來時已經(jīng)是深夜。
王誠嚇了一跳,是真的從地上跳了起來,他以為過去了很久,但是手表上顯示的時間是十一點,他松了口氣。
現(xiàn)在每一分每一秒對他來說都是重要的,只有七天,他一點都不能浪費。
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勢竟然好了大半,王誠一陣驚訝,想到:除了療傷丹藥本身藥力強,這門吐納術(shù)也起到了巨大的作用。
他將秘籍貼身收藏,下山的路上又搜了一下其他十位黑衣人的身,還是沒有找到關(guān)于他們的身份的東西,倒是身上又多了十根金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