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不會是高考發揮失常、分數太低,考不上大學要南下打工吧?”
“什么?”媽媽一臉不可置信,看向我的眼神帶著失望,“思涵,你妹妹說的真的假的?”
正在客廳看電視的爸爸,也聞聲追問過來。
“你妹妹考了528分,已經超過了一本線,陽城的大學和京市的大學她都能挑揀著上,你考了多少分?”
看著爸媽憤怒和質問的模樣,我所有的話都堵在喉嚨,沒了說出自己人生規劃的想法。
反倒是這些年積壓在心底的委屈,一時間全部涌了出來。
“我什么都沒說,你們就覺得我考的很差,在你們心里我就這么不堪嗎?”
“以前我考到全校第一,你們覺得我是抄的,是僥幸;我每晚熬夜學習你們說我裝腔作勢、作秀演戲。”
“但妹妹偶爾一次考進年級前一百,你們就覺得她很努力,晚上九點半還在趕作業,你們就覺得她學習辛苦。”
“爸媽,我不明白,明明都是你們的女兒,可為什么你們的心可以偏到這種程度?”
媽媽聽到我的話,久久說不出話來,爸爸則猛的拍了一下房門,怒吼。
“你怎么說話的!”
“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們哪次沒有一碗水端平?”
“你看月月哪次讓我們生過氣,每次都是你不讓人省心,現在還敢跟父母叫板,誰家的女兒會像你這么不懂事!”
我爸訓斥完還不解氣,直接放了狠話。
“你要是再覺得我們偏心就滾出這個家,反正你已經成年,我們也沒義務養你這個白眼狼!”
“沒考上大學,你就自己賺錢養活自己!”
我媽似乎覺得他說的話太狠,連忙拉著他往外走。
臨到門口還是冷冷給我留下一句話:“思涵,你是媽身上掉下來的肉,媽怎么可能不愛你,但你實在太讓我們失望了。”
說完,他們和蔣梔月一并離開。
我死死咬著嘴唇穩住情緒,用力關上房門,將自己封閉在四四方方的狹小空間。
我無助地縮在床上,看著床頭柜上擺放著的一家四口的合照相框,眼眶抑制不住的灼熱。
合照中,爸媽把五歲的蔣梔月簇擁在懷里,我小心翼翼的站在邊上。
同樣都穿著公主裙,但愛與不愛,好像一眼就看得分明。
可惜,我直到18歲才看得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