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還同這個太監啰嗦什么,我們直接沖上去搶了。」旁邊一蒙面人大聲道。
小慶子一顫,失聲道:「你怎么知道我是……?」話音一落,眾強盜哈哈大笑,為首的那人道:「你們宮里的作威作福貫了,都變成白癡了是吧,我們兄弟要是連太監的聲音都聽不出,還做什么強盜啊。」
小慶子聲音有些發顫,但仍強做鎮定道:「你,你們既然知道我們是宮里的,那還不快快退開,要知道,這可是謀逆大罪。」
章慧之萬萬沒想到在京城郊外的大道上會遇上劫匪,在聽了小慶子的對話后更是焦急,暗想到:「這個小慶子真是糊涂,此時還同他們講這么多干嗎,在這官道上他們絕對不敢停留太久,要么就留下一些錢財給他們,要么就沖過去,如今這個樣子可兇險了。」
果然,左側一個強盜突然快速沖上前,揮刀用力一劈,正中拉馬車的白馬脖子,白馬一聲長長的悲鳴,轟然倒地,車箱也猛的一下失去平衡,向前傾倒。
小慶子連同另兩個太監再也不能不行動了,執刀大喝著朝強盜撲去,很快,「乒乒乓乓」的刀劍相交聲清脆響起。
在馬倒地時,章慧之與小紅也隨著滾出了車箱,章慧之跌得滿臉是土,兩眼冒星,突然她聽到一個粗魯的聲音:「哈哈!還有兩個大姑娘!」一個強盜快速的朝她們跑來。
章慧之大吃一驚,心想要是落入了這群亡命之徒的手中后果不堪設想,忙連滾帶爬的站起,朝路邊的樹林跑去。
那強盜見她如此迅速的逃跑反倒吃了一驚,停頓了一下沒再追來,只是哈哈大笑的扯住正在爬起的小紅。
章慧之一路狂奔,雖然身后強盜的大笑聲越來越小,可她仍不敢停留,沒頭沒腦的朝樹林深處跑去。
天越來越暗了,章慧之自己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實在沒半點力氣了才靠著一根大樹大口的喘氣,待稍稍平靜下來后,她看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不由又心慌起來。
只見四周古樹參天,長草漫布,她已遠離大路很長距離了,而此時細雨仍未停,她被冷風一吹不由打了一個寒顫,若再不打個落腳的地方,她就要困在這深林之中了。
趁著還有一絲絲光亮,章慧之睜大眼努力尋找一個歇腳之地,忽然,她看見不遠處似有一個屋檐,難道這里住著一戶人家?她也不顧是屋內的人有無危險,深一腳淺一腳的朝之跑去。
走到屋面前她才認清這哪是一戶人家?而是一座早已荒廢了的破廟,章慧之并不覺得失望,心想在廟內度過一晚總比在樹林中好些。
廟內散發著一股重重的霉味,章慧之輕輕的走了進去,里面光線更暗些,她努力眨了幾下眼才適應黑暗,安安靜靜的沒一絲聲響,但她還有些不放心,輕聲喊了幾聲:「有人嗎?有人在嗎?」在確認無人之后她才放心的完全進入廟內。
為了以防強盜萬一找到這里,章慧之半摸索半尋找著走到了倒塌的佛像背后,背靠著泥像脫下已濕透的外衣擰干,緊接著不可阻擋的疲倦感襲來,她不由打起盹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似有人的嘻笑聲傳來,章慧之猛的驚醒,連忙睜開眼睛,發覺她已看清對面半斜著的圍墻了,原來天已朦朦亮了。
而這時聲音越來越近,是從外面傳來的,而且好象有好幾個人,看樣子他們是朝破廟這里走來,章慧之不由一陣心慌,她緊貼著佛像,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這時聲音已傳到門口了,章慧之也聽得更真切了。
「哈哈!大龍哥,昨晚我們真是大獲全勝啊,這幾天可以痛痛快快的玩了。」
章慧之心下奇怪:「這聲音怎么好為稚嫩,好象十來歲的小孩?」
這時另一個聲音又傳來,「三牛哥,昨晚還是靠你的主意我們才能得手的。」另一個回道:「主意雖是我想出來的,但都是兄弟們一起努力得來的,哈哈!」
這兩個聲音說出來后章慧之更為確定了,這還是沒有變聲時的男孩的聲音,她又聽了一些他們的對話,心中更是吃驚,原來這是一伙還沒長大成人的小毛賊。
這群小賊絲毫沒有發覺有人躲在佛像后面,都在興高彩烈的談論昨晚在城中某大戶人家的偷盜情況,章慧之也無心聽他們的議論,低頭沉思自己該怎樣脫身為好。
猛的間,她發覺自己還只穿著貼身小衣,臉上一陣發燙,要是自己如此打扮被外面那些男孩瞧見了可真是羞死人了,雖然他們還只是未成人的小孩。
章慧之趕忙將掉在一旁的外衣拿起,重新裝在身上。
可正是這個舉動,驚動了外面的男孩們。
「是什么聲音?」一個男孩發出驚恐的聲音。
「不,不會是鬼吧。」
「胡說,我們在這住了這么久了,哪有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