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好一會兒秦夢蕓才把突然跳出來的念頭說了出來,“可是對地道,他們可是一無所知……燕召雖知道地道的存在,卻不清楚其中狀況……
在時間上可……可來不及讓他們一個個去找出來了……”
“有我知道??!而且,我也留書指給他們看了……”香公子微微一笑,“項楓建了這么個盤旋地底的通道,不只君羽山莊,整個山里頭都有他的路,就像鉆地鼠一樣隨地出入、防不勝防。我若不留意些,把地道里頭的虛實全探得清清楚楚,哪天他要是拿這個來對付我,豈不糟榚?”
“唔……嗯……”
感覺秦夢蕓嬌嫩的肉體慢慢溫熱起來,不住軟語輕哼,連呼在他胸前的幽馥清氛,都暖的像是透入了衣內,直薄胸臆,顯見懷中佳麗已經慢慢動情,香公子的嘴角浮起了微微的笑意,扶在秦夢蕓纖腰上的雙手慢慢點戳輕揩,一點一點地撩起她的情火,在他的努力之下,這表面上冷如圣女,床第之間卻是熱情如火的女郎,看來可終于從見到項楓的恨火和激動當中,醒覺了過來。
以方才秦夢蕓激動無比的心理狀況,若她身上不是只有現在的薄紗,真能在房里找出件可以穿出門的衣裳,更衣之后還來得及逮到項楓等人行蹤的話,以她的性子,就算雙方眾寡懸殊,秦夢蕓也非去找項楓等人動手報仇不可。
雖說夜來云雨狂驟,手足之間不是那么好使力,絕不是與人動手的好時候,但以秦夢蕓的武功修為,就算敵眾我寡,如果那批人的武功最高不過等若項楓,與她差得還遠,若有機會,她要親手取項楓性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若再加上香公子暗中相助,那勝面就有了七八成,項楓等人絕無可勝之機,但這種純靠武力決勝負的打法,一點兒頭腦都不用,可不是他所喜歡的呢!
“別……哎……別那樣逗夢蕓了……”一邊承受著香公子熱力十足,仿佛一點一頂都能勾起她體內無限火花的手指輕舞,秦夢蕓一邊和他熱吻著,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在香公子的舌上輕咬了一下,兩人的唇舌這才分了開來,中間浮起了一絲晶瑩的反光。
“求……求求你……哎……好……好哥哥啊……夢蕓整個都是你的人了……
你想什么時候搞都行……唔……可是……這次是……是夢蕓的大仇人……再不追他就逃掉了……好公子,你先讓夢蕓換件衣裳吧!夢蕓一定要追上他,親手報這個仇的……”
“這個嘛……”香公子微微偏頭想了想,在懷中的秦夢蕓嬌囈不依的當兒,雙手陡地使力,箍住了她的腰,讓秦夢蕓再也退避不得,嘴上竟又重重地吻住了她櫻紅軟嫩的唇兒,等到吻的秦夢蕓嬌哼細細的時候,才松了開來,連手也軟了不使力,“好夢蕓,算我求你一件事,好嗎?”
“什……什么事……”
“看我的面子,留下項楓一條命……反正他也老了?!?/p>
“可……可是……”
原也想不到,香公子竟會有這種要求,秦夢蕓登時一怔。說句實在話,若換了之前的秦夢蕓,即便懇求她的是香公子,這種事她也是不可能答應的,父母之仇加上辱身之恨,秦夢蕓對項楓這老賊可是深惡痛絕,即便是讓項楓粉身碎骨,此仇都難以得報,她可是非親手殺他報仇不可。
但從發覺地道中人是項英開始,秦夢蕓原本堅實如鐵鑄的復仇之心,不知為何已慢慢松動了開來,這倒不是因為她原諒了項楓,或是以為項楓的所作所為,有任何一點點足以諒解的地方,而是因為她誤殺了項英,用的還是邪淫已極的手段,雖說父債子償、千古通例,加上地道中光線昏暗,項楓和項英父子容顏又極為肖似,此事原也怪不得她,但秦夢蕓的心中,總是拗不過來。
說真的,原本秦夢蕓還以為項楓毫無父子天性,連自己的兒子都丟了下來,自顧自地逃出了山莊。但后來發覺了事實,項楓并非毫無父子人倫的禽獸,只是為了勝利,才出此絕招,甚至連那只他一人知道的地道,也告訴了項英;而項英之所以碰上了香公子和秦夢蕓,多半是因為他初入地道,不以為意,對其中地勢又不熟悉,一不小心迷了路,在其中亂闖亂撞,才倒了大楣。
一想到地道中項英那凄慘的死狀,秦夢蕓不由得有點兒心生痛楚,她倒不是可憐項英或是項楓,但那地道之中的慘狀,卻一直回繞心頭,久久不去。以她現下心緒之混亂,若此時此刻項楓落入了她手中,只怕秦夢蕓也下不了狠手去施加酷刑,最多是一刀兩段,只是復了大仇便罷。
“好不好嘛?就聽我這次,反正項楓此仗必敗,基業已失,加上獨子項英也死了。等到此戰結束,他最后的一支兵力也要損失殆盡,無權無勢之下,項楓以后也再不成大患……”
聽到那句“獨子也死了”,秦夢蕓胸中陡地一痛。雖不知她心中糾葛,他這話并不存惡意,但香公子這句話,實在是恰到好處地擊中了她心中的痛處,讓心中混亂的秦夢蕓立時下了決定。
“好……好吧……就留下他一條老命……只、只是……”咬了咬銀牙,昂起了臉兒,秦夢蕓勉力讓自己回復清醒,“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我們這就跟著他去,俟機把項楓劫出來,只要……只要廢了他的武功,就算夢蕓報了仇吧!
到時候再要拿他怎樣,一切就……就由公子你決定好了?!?/p>
“嗯……這樣最好了……”
看著香公子轉身在房中壁上輕輕敲了幾下,變魔術般弄出了個壁內的衣柜,取出了一件和秦夢蕓以往所用完全同款式的道袍,秦夢蕓所沒有看到的,是轉身過去時,香公子面上浮起的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