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因為這場婚禮,倒也讓顏君斗看到了南宮雪仙背景中不少有趣的東西,尤其是華素香、妙雪真人與楚妃卿。這票姐妹們雖稱莫逆,但光看華素香見到姐妹們的相公燕千澤時的表情,就足以令人發笑,那副想要噴火偏又得壓抑著的模樣,連身為徒兒的高典靜都為之忍俊不住,只是礙著婚姻喜事,一時間還不至發作,但口頭上的唇槍舌劍卻是不曾少過,聽來像是兩邊二十年前就已結下了梁子,偏生二十年后彼此關系卻變成了這樣。
尤其澤天居做為新房,難得遠來的華素香雖想就近和姐妹們多相處幾日,卻也不好留住于此,當楚妃卿出面要她住到自己家里去,燕千澤也點頭同意的當兒,想拒絕又沒法開口的華素香表情之精彩,他可真是一見便難忘哩!
另外就是朱華沁的兄長朱華襄,上門時雖是全沒欠了禮數,一見便知是大家出身,可乍見之下真是令人大吃一驚,他與朱華沁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兩人的氣質當真是全然下同。朱華沁舉手投足之間,總透著一副公子哥兒的味道。
但他這兄長不只年歲較朱華沁長了十來歲。乍看之下更是氣魄逼人,相較之下還比較像那個熊鉅呢!若非仔細看看,便可看出他與朱華沁面目五官間確實有幾分相似,顏君斗真難相信,自己這三弟會有這么個乍看之下迥然不同的親哥哥!
只是當朱華襄與南宮雪仙見面的當兒,那氣氛卻顯得有些怪異,朱華襄表現得還算自然,就如一般賓主間的相處沒兩樣,可南宮雪仙卻是僵硬許多,好些禮貌上的細節都顧不得了。
想到兩人先前該就見過面,至少朱華襄還義助朱顏花讓南宮雪仙配藥,看到兩人現在相處的模樣,顏君斗不由有些奇怪,連旁邊的朱華沁也是看得滿臉詫異。
不過朱華襄好男風此事顏君斗也知道,南宮雪仙身為女子,上含朱谷求藥之時,兩人該是沒能產生什么交集,那為何又會變成現在這樣?
心中雖揣著些疑惑,但今夜總歸是自己的洞房花燭,雖說這段日子南宮雪仙待自己頗有些疏遠陌生,仿佛兩人不曾是結義兄妹,而是初次見面的路人,但便個說燕千澤、妙雪真人及岳母等幾位長輩,都分別暗中向自己通過氣,光想到當日在澤天居見到拚命向身上澆淋井水,似是恨不得把自己沖刷過一層皮的南宮雪仙,顏君斗也知道自己確實虧欠她許多。
尤其這回的婚事有大半是裴婉蘭以長輩的身分強自捏合的,被打鴨子上架的南宮雪仙心中難免有所不滿,小性子使將起來,顏君斗也知道,恐怕新婚之后一開始的幾天里頭,自己的日子不會太好過。把躲在一旁,想偷偷看著新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燕萍霜給趕了出去,顏君斗心中不由暗叫不妙。這小姑娘雖說年紀還小,作風卻甚是大膽,想來該是家學淵源。
其實從華素香與燕千澤的唇槍舌劍中就聽出了三分,想來燕千澤當年該當也是淫賊一屬,只是成婚之后與楚妃卿隱居山林,旁人倒也沒那個閑功夫殺到山里去找他麻煩,可把個女兒教成這樣,顏君斗也不由暗自苦笑,燕千澤暗中教導自己準備在床笫間好用的辦法,今兒夜里也真不知是該用還是不該用呢?
輕輕地掀開南宮雪仙面上紅紗,見南宮雪仙面上笑容僵硬,皮笑肉不笑之間混了幾分莫名的情緒,全然不像新嫁娘該有的興奮與羞怯,反而透著詭異,顏君斗心中一跳,欲火降了下去,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浮上心頭,看得出來南宮雪仙還真有不少火氣打算發在自己身上哩,“累了吧,二妹?”見南宮雪仙表情不對勁,顏君斗還真不敢就這么叫出娘子二字,他依著禮俗,和南宮雪仙喝了合巹酒,放下了杯子,拋出來的試探頗有幾分瞻前顧后的感覺。見好事已成,南宮雪仙胸中縱有幾分怨意,卻也不好發作,本來還想在聽到他叫娘子之時低聲發作幾句,可聽到顏君斗二妹這稱呼出口,南宮雪仙心中微蕩,想到當日自己還沒拆穿身分之時,幾個人相處之間還算自然,當時她雖對顏君斗敬而遠之,沒幾分結義兄弟的感覺,但顏君斗對她也算仁至義盡,兩次援手之恩終不是假的。
差點沉溺在那回想中的南宮雪仙輕吁了一口氣,嘴上倒沒把火氣就這么發了,“也還好……大哥你呢?儀典既畢,打算好洞房花燭了嗎?”
“嗯……如果二妹不急……大哥倒也不著急什么……”南宮雪仙話語雖是平靜,卻帶著幾分譏誚的尖刻意味,本就有幾分提心吊膽的顏君斗自然聽得出來,嘴上漫應了幾句,回過神來才發覺不妙。
無不說自己這種話不該在洞房花燭時提,更重要的是妙雪真人曾在暗中提點過他,南宮雪仙心中屯積的怒火著實不少,但作為將要渡過一生的夫妻,彼此間本就不該有什么隔閡,若南宮雪仙心中有火,躲著那火氣乍看之下可以避免引火燒身,可若火氣發不出來,一直留在體內,逐漸壓抑的結果卻只有更糟,至于該如何拿捏分寸,就要看他的本領了,這點旁人可教導不了。
“是嗎?”聽顏君斗應答得不怎么得體,見他臉上表情一垮,一副暗罵自己不會說話的樣兒,雖是頗為好笑,但不知為何,南宮雪仙卻是笑不出來。
她抑著心中動搖,一直抑在胸中的幾句話,還真是不吐不快,眼前此人雖是自己的丈夫,卻也是仇人之子,光想到顏設和鐘出對自己做的事,就覺得不能輕易放過,只是彼此名分既定,便不看著母親的面子,光只這夫妻之名,自己也不好做什么出格的事,可忍不住的嘴上那話兒還是不能不說,“若大哥有閑,就先幫雪仙寬衣吧!嗯……有幾件事……雪仙想著……也該讓大哥你知道……比如說,雪仙……早已不是處子了……”
“嗯……”嘴上嗯了幾聲,算是回答南宮雪仙的話,顏君斗爬上床去,坐在南宮雪仙身后,慢慢地幫她脫卸一身裝備。無論新郎官或新嫁娘的衣裳,還真都是機關重重、復雜已極,紅通通的雖是吉利,卻沒什么美感可言。也真不知是穿來慶祝,還是用來為難人的。
他一邊為南宮雪仙寬解衣裳,一邊輕輕槌著南宮雪仙肩膀,著手處只覺頗有些緊繃。讓他槌動之間漸漸轉為按摩輕撫,顯然這些日子為了籌備婚事,南宮雪仙也花了不少心力,確實是累了。
“至于雪仙之前遇過的男子……相關的一些事情,雪仙想想,還是該讓你知道才是……”感覺身上漸輕,南宮雪仙嘴角掛著一絲詭異的笑意,一邊望著床前鏡中漸漸解脫的自己,一邊感受著顏君斗體貼的輕輕槌打按摩,一邊將之前或主動或被動,與男子之間種種風月之事娓娓道來。
同樣的事南宮雪仙先前雖也向妙雪真人傾吐過,但那時即便是二女赤裸交纏、即便是幽谷中深深夾著假物、即便是正在木馬上頭馳騁著芳心蕩漾,可面對師父之時,南宮雪仙終究還帶幾分怯意羞意,話語里頭避重就輕,將些深刻之事含糊帶過。但這回卻不一樣了,南宮雪仙刻意放慢語氣,仿佛是要讓顏君斗一字一句聽得清清楚楚,再沒有半分遺漏,非但說得鉅細靡遺,把重點完全放在自己親身經歷的感覺上頭,回憶當中雖說甘苦參半、有想要記得的,也有想忘記到一干二凈的,但早有準備之下,南宮雪仙卻是刻意把種種腥膻情節脫口而出,形容得維妙維肖。
說到比較沒感覺的時候也還罷了,可講到在含朱谷朱華襄床上的三日纏綿,又或后頭被鐘出、顏設幾番蹂躪得欲仙欲死,雖說有被迫也有心甘情愿,開始時的感覺全然不同,但到后頭都是親身體會到那純然肉欲的歡快,講到被推送上高潮仙境的那一刻,身子都不由滾熱起來,甚至忍不住纖手在逐漸光裸的嬌軀上頭滑動起來,動作雖看似不大,卻隱隱透著微妙的誘惑味道。
此刻兩人正好面對著鏡子,鏡中映出的表情動作,南宮雪仙的神情變化與纖手動作,全然落在身后的顏君斗眼中,見他神情變幻,連手上輕槌的動作都跟著自己的語氣或輕或重,逐漸難以自控,南宮雪仙心中不由覺得有些痛處,卻又有些放懷的快意。
那深藏心中的傷痕重揭,雖說痛楚難當,可說到銷魂處,卻隱隱有些難以自制的投入,說得愈來愈是徹底而深刻,言談之間隱隱透露出,愈到后來她愈是感受深刻,對云雨之事也愈是無法抗拒,簡直是慢慢享受起來。
“雪仙……便是這樣的女子……”感覺顏君斗的手一開始時還隨著自己的話時輕時重、難以控制,但到后來卻是愈來愈穩定,只是當聽說鐘出、顏設聯合在她身邊逞威之時,才有些顫抖難控的感覺。雖說慢慢平靜下來的輕槌令她緊繃的香肩漸漸放松,感覺起來竟有種與男女之歡全然不同的放松舒服,可發現他愈來愈沒有激動的反應,南宮雪仙心下反倒有些莫名的失落感。
她咬了咬牙,繼續開口,“若大哥忍不下去……也只好先忍耐著……等娘看開了……到時候再看看怎么解決……”
“不……不用……”眼前鏡中的南宮雪仙脫得只剩蔽體小衣,香肩長腿盡皆暴露,加上說著那淫穢情節,似連自己也受到了影響,瑩白如玉的肌膚當中透出嬌媚的暈紅,眉眼之間更是春光致致,可她身后的顏君斗卻感覺不出一絲春光明媚,心里反而凍的像是落到冰窖里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