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早膳,朱華沁和南宮雪憐先告退了出去,畢竟兩人雖是一見鐘情,可終究相處不足,從一見鐘情的激情到長久渡日的平淡,仍是需要時間的蘊釀,見他們夫妻相樂,裴婉蘭自也樂觀其成;但顏君斗和南宮雪仙這一對可不一樣,兩人雖說早巳認識,但彼此間的隔閡卻未必少,即便裴婉蘭強加撮合,現下夫妻名分已定,但便不算昨夜看到的狀況,光是今兒一早看到南宮雪仙的神態,裴婉蘭哪里看不出這大女兒心下還有幾分怨氣?
雖說想到要和顏君斗相處,裴婉蘭自己也不由臉紅耳赤、難以平靜,可無論如何,將女兒心中的怨氣排解才是最重要的。
見朱華沁他們辭了出去,顏君斗眉毛微挑了挑,取過紙筆來,將昨夜看到的異景畫在上頭。本來見顏君斗索要紙筆,原想說話的裴婉蘭不由靜了下來,自顧自地品著清茶,只沒想到顏君斗筆下似寫似畫,幾道彎彎繞繞的線痕落筆,裴婉蘭不由一驚,雖是面上還保持著平靜如常,可手中茶杯里頭茶水卻不由微微波動,專心落筆的顏君斗倒沒發覺,可卻瞞不過眼尖的南宮雪仙,只是顏君斗筆所繪為何,一時之間她可看不出來,一時半刻之間倒也真沒插話的機會。
奸不容易等到顏君斗畫完了,南宮雪仙看著紙上描繪,一時之間倒犯了躊躇。圖中所繪雖說不甚完整,乍看之下只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線條而已,但她自幼居于澤天居,附近的山林之間全是她與妹子嬉玩之所,一見便看得出,顏君斗所繪乃是后山的地圖,雖說不太完整,但大致的輪廓卻是一眼看透。
只是這地圖所指示的地方較為深入,即便澤天居也是武林世家,南宮雪仙既然藝高,瞻子也小不了,可那兒終屬深山老林,當中也不知有否常人難見的毒蟲猛獸,自曉事時開始南宮清秈裴婉蘭便嚴禁她們姐妹進入,是以她雖知那附近地理,卻是從沒進到圖上所指示之處。
不過這地圖從頭君斗筆下繪出,倒真引發廠南宮雪仙的好奇心。雖說虎門叁煞之所以攻上澤天居,所持的理由就是為了張聽都沒聽過的藏寶圖,把澤天居挖地叁尺也是理所當然,但顏君斗那時與家里形同陌路,幾次回家都是跟顏設大吵收場,來去匆匆問,對澤天居附近地形的了解,只怕還沒有自己或妹子的十分之一高明;加上顏君斗繪圖時專心致志、目透紙背,一副將死記在心的圖樣死記硬背之后,趁著記憶還新鮮熱辣時趕忙畫出來,一點不像是曾經身歷其境的模樣。
光只如此,倒也還引不起南宮雪仙的好奇心,畢竟顏君斗畫到一半,她便看出了地圖指示所在,那處雖說小時候心里好奇,總想著長大之后要進去探險一番,可等到她練武有成之后,種種凡塵俗事紛至沓來,硬是迫著自己成熟,現在連丈夫都有了,家里的事有夠煩心,哪里還有空閑去完成小時候的愿望?
沒想到裴婉蘭見此圖形,雖強撐著沒有大驚失色,可她心中的激動,光從手巾茶杯里頭水波顫動便瞧得出來,先不說顏君斗怎么知道這地方的,光看裴婉蘭驚訝若此,便令她不由有一探究竟的沖動,只是裴婉蘭說的是,新婚燕爾可不足四處亂跑的時侯。
“這張圖……君兒你……你是從哪兒看到的?”雖是強撐著沒有失色,但裴婉蘭強作平靜的話語之問,卻不由透出了一絲緊張。她怎么也沒有想到,已隱瞞了十多年,本以為南宮清去世后就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竟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眼前。顏君斗繪出的圖樣雖說邊角處不甚完整,但輪廓位置都畫出來了,若有心人按圖索驥,要找到那兒也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這……這個”聽裴婉蘭這么一問,本還想先發問的顏君斗倒真給哽住了。昨夜當他意興濃時陽精大泄,火辣辣地潑灑在南宮雪仙粉背上時,全沒想到濃精澆淋之處,南宮雪仙背心竟出現了這等圖樣,看的他好生驚奇,不由伸手去抹,只見一局潮巾透著火熱酡紅的肌膚,隨著陽精到處圖樣顯現。
雖說圖樣不過是幾條線圈組成,但在酡紅肌膚的映襯之下,卻格外有種惹人心動的美感,那景象著實令人嘖嘖稱奇,就連顏君斗都不由呆了眼,可沒想到南宮雪仙身上,竟有此等機關。
只是局潮余韻雖纏綿良久,可陽精出體之后,卻是沒一會兒便化做白水,那圖樣竟也隨之消失,只留下酡紅未褪的晶瑩肌膚,那一瞬即逝的景象,疑幻疑真之間反而更令人好奇心起,方才一眼間以顏君斗的記性自是難以記清,加上南宮雪仙對此似是一無所知,他也不好開口問。
直到再次與南宮雪仙行云布雨,再次將陽精灑在南宮雪仙背上,心有準備的顏君斗再次觀覽美景,這才死命將其中大要記下,趁著心中景象猶新之時趕忙繪下,本還以為不過是為了美觀,才以妙法繪上的圖象,可見裴婉蘭如此反應,他出看出了不對,心想自己該不會捅了馬蜂窩吧?
一來心中有驚有疑,二來這圖象顯現的方式,著實不能與外人道,雖說裴婉蘭與自己也曾有肌膚之親,但現下名分早定了下來,相見之間即便尷尬,這“娘親”的稱呼還是不能不出口,光只平日稱呼就讓他不由臉紅了,更何況此等閨房間事?
讓顏君斗臉皮再厚十倍,也不敢直截了當地告訴她,是自己在與南宮雪仙云雨交合之間,陽精射在她背上時顯現出來的,“嗯……那個……是昨兒晚上……君兒與雪仙交倫之時……一個不小心看到的……那圖樣就……就紋在雪仙的背上……”
原來如此!南宮雪仙一聽,心下的疑惑總算解了一半。原來這圖樣是在自己身上的,想來當初做下暗記之人,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一直要搞到自己高潮之間,又被陽精淋洗背心,這才顯現出來。這等出場方式匪夷所思,大大出人意外,怪不得顏君斗要硬記死背,才能記得下來。
冷冷地瞪了顏君斗一眼,讓顏君斗不由背心生汗,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本來還想分說幾句,卻是話到嘴邊便凍結住了。只是舊惑才解析疑又生,就算不去想這般羞人的暗記,究竟是誰在什么時候紋枉自己背上的,可這暗記究竟代表著什么意思?那自己從未曾深入過的后山又隱藏著什么秘密?裴婉蘭又為何如此震驚?
芳心之中思緒一閃即逝,南宮雪仙猛地想到,這圖樣弄得如此隱密,就連自己這身負圖樣的人都一無所知,偏偏娘親卻似知道其中端的,難不成這紋枉自己背后的圖樣,便是虎門叁煞之所以來攻澤天居,引發了種種事件的始作俑者——那張藏寶圖?
“是……是這樣嗎?”話語之間帶著幾分猶疑,裴婉蘭強自撐著飲了口茶,但心有旁騖之下,茶杯落桌之時,差點就濺了出來。本來她還想隱瞞,不過眼見除了顏君斗外,連南宮雪仙也眼睜睜地望著自己,睜大的美目中滿足好奇,一時之間也真瞞不過去。
“這圖……其實是后山山林深處,里頭藏了一些當日先夫留下來的紀念之物;為了不想睹物思人,娘才把那些東西藏在此處……”
“至于那圖樣……其實是雪仙剛出生的時候紋上去的。那時澤大居才剛草創,先夫有大半的時間都在這附近探勘,畢竟深山老林的,山居于此不小心一點不行……當雪仙出生之日,恰好先夫在那里頭找到虎符草的草種,在此處種了下少,為了紀念,也為了他年輕時的頑皮,才把里頭的地形紋繪在雪仙身上。只沒想到……這般隱密的事,竟不知怎么傳了出去,還誤傳成什么藏寶圖,想必……想必他們就是為此而來,真是天大的誤會……”
裴婉蘭搖了搖頭,發上的發飾都飛了下來,似想把什么從心湖里頭驅出去一般,“那里頭沒有什么……所以你們也不要把這事放在心上,更不要到處亂傳,知道嗎?畢竟若任得此事在江湖上以訛傳訛,也不知……不知會傅成什么樣子……”
“是……仙兒知道了……”見顏君斗也低下了頭,一副乖乖受教的樣兒,南宮雪仙自然也是乖乖奉命,畢竟虎門叁煞之禍雖然已經過去,自己和妹子的終身也已定下,但只要娘親和妹子體內的淫毒未去,澤天居的實力便一日不穩,光靠自己與顏君斗、朱華沁的武功,要撐起澤天居只怕還難。
雖說此處偏遠,何況藏寶圖之事該當還是隱密,除了虎門叁煞之外該當無人知道,但小心總沒太過的,至少在澤天居恢復到能夠一戰的穩固實力之前,能免的江湖風波還是免了的好。
想到此處,南宮雪仙心中不由又飄起了一絲念頭,看來自己近日內還真得同顏君斗他們一起去找師丈不可,一來議朱華沁學些風月之道,好滿足體有淫毒的南宮雪憐,更重要的是自己得和師父說說,讓師父找個空來澤天居注個名字。
妙雪真人在江湖上威名遠播,即便她人不在澤天居駐蹕,只要在澤天居里掛個名頭,敢上門找碴之人至少也得掂量掂量,至少可以嚇退叁成以上的無聊人物,當然,若是能把華素香也拉進來更好……
想到此處,南宮雪仙便不由想起該當還留在燕千澤居所的叁個結義妹子。雖說燕千澤再有色膽,在妙雪與楚妃卿的監視之下,該當也翻不起浪來,加上深知此人作風,華素香必也是小心謹慎,死死看著不讓燕千澤有機會向高典靜她們下手,只是就沒真正手上動作,燕千澤嘴上虧人、逗人的功夫,南宮雪仙也親身試過,自知其中威力。
高典靜端莊大方、顧若夢嬌柔文靜,兩女多半還能忍耐得住,可以香馨如那絕不肯吃虧的性子,比之華素香尤其辣性,這段時日在妙雪等人面前想必是常有精彩的唇槍舌劍上場,也不知燕萍霜這好久不見的小妹子是怎么看這熱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