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么跟你說吧,我不是整天喜歡看那些鍵政的東西嘛,就是鍵盤政治,知道吧。」
「我翻遍了高官落馬記錄,就沒一個是真正因為作風問題的,在大眾的印象里,貪官必有情婦,但那也是定罪后的添頭。一個官員落馬,大概率是在政治斗爭中站錯了隊,其次可能是貪過了頭,實在堵不上窟窿,必須殺了祭天。如果一個官,沒有別的黑材料,只是搞婚外情,那他絕不可能因此被拉下馬。」
辜臨淵仔細思索一下這番話,鑒于他的見識,并不太相信這番推論。
「我給你舉個例子,就拿江洲市前任市委書記鄒佳棟來說吧,他可是個大才,江洲這二十年的主要發(fā)展建設,都是他一手策劃的,地鐵怎么鋪、港口怎么建、貿易區(qū)如何規(guī)劃,都是他親手操辦的,江洲能成為全國數一數二的大城市,這個人居功至偉。然后呢,他因為挪用養(yǎng)老金被逮了。」
「嗯,這事我記得。」鄒佳棟落馬是十幾年前的事,當時辜臨淵只還是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高中生,但因為這事過于轟動,辜臨淵至今也有印象。
「他被定罪后,通報中才有他作風不端正,包養(yǎng)十幾個情婦的信息。你懂啥意思吧,我給你捋捋。首先,是他在派系斗爭中站錯了隊,然后被清算,因為對手要向他下手,所以抓住了他違規(guī)操作的把柄,也就是擅自挪用養(yǎng)老金。最后才是他養(yǎng)情婦的事,那就是個添頭。」
「人民群眾呢,對挪用養(yǎng)老金什么的,是沒什么概念的,更何況這家伙是挪用去修高速,還大賺了一筆。但是包養(yǎng)情婦的事情,就戳中了人民群眾的痛點。讓人民厭惡唾棄這個人,才好掩蓋本質問題,明白不?」
「是這樣嗎」辜臨淵突然對布高為刮目相看,以前總覺得他就是個天天看動畫片、還滿口黃段子的傻小子,沒想到說起那種事情來頭頭是道。
布高為繼續(xù)著侃侃而談,「鄒佳棟這人呢,確實牛逼,不光是主導了江洲前二十年的發(fā)展,后二十年的路也鋪平了。所以,我覺得,嗯」布高為欲言又止。
「怎么了,繼續(xù)說啊。」
「那我說了哦,你別見怪。就是我覺得吧,正是因為鄒佳棟鋪平了路,讓繼任的這個侯兆霖撿了桃子,全市所有的規(guī)劃都是現成的,按部就班走就行了唄,才讓侯兆霖這么有空去搞女人。」
辜臨淵眉頭一皺,心里很不舒服,但也無法反駁,侯兆霖搞了自己的女人是事實。
「那你說,這個侯兆霖是不是沒什么能耐?」
「那可不是,這人也挺厲害,我看過他的履歷,是個干事實的,很有手腕,能做到這個位置確實很有本事。但是自從做了市委書記,好像以前那種雷厲風行的風格不見了,變得很穩(wěn)。可能也是被他上頭的人提醒了吧,畢竟前任那個鄒佳棟,張揚得很,據說鄒佳棟瞞著中央和隔壁深洋市簽訂港口協(xié)議,把上面惹得不高興了。所以,侯兆霖就以安穩(wěn)過渡到中央作為行事準則了。」
「那你有沒有聽說過這人生活作風方面的問題?」
「那倒沒有,我們鍵盤政治圈啊,主要還是八卦那些正國、副國干部的事兒,他這種,應該是廳級干部吧,還不夠引起咱們圈子的注意,嘿嘿嘿,所以消息很少。當然,這也是咱們那圈子的毛病,自己屁也不是,還老是看不起這兒、看不起那兒。」
「哦,對了,我好像看過他的傳言,你等下,我翻翻聊天記錄。」布高為掏出手機開始查一些東西。
過了一會兒,他開口說道,「找到了,侯兆霖是覃達天的女婿,有傳言說啊,覃達天要侯兆霖做他女婿,然后侯兆霖就狠狠拋棄了女友,他女友當時還懷著孕,他就逼著女友墮了胎。嘖嘖嘖,真是個狠人啊。」
「什么狠人,這他媽就是個人渣那覃達天又是誰?」辜臨淵問道。
布高為白了他一眼,「你只要知道他很有錢就是了。總之這人為了攀龍附鳳而拋妻棄子,當然,只是傳言。但是呢,總之就是那么個道理,如果你光舉報一個生活作風問題,根本不能拿他咋樣,還影響你自己的前途。」
「好了,不扯那些,那我該咋辦呢,我看我還是一刀捅死他算了。」短暫的冷靜過后,辜臨淵暴躁的情緒又升起來了。
「兄弟啊,你看我,我也是老婆出軌啊。生氣,想殺人,都是正常的,但是日子總還是要過的嘛,自己活得開心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就找那對奸夫淫婦敲了一筆大的,然后和平離婚,有了錢,也不用急著找工作。在家歇著,把身體養(yǎng)養(yǎng)好,想操逼了就出去嫖一下,各式各樣的女人都玩一遍,這日子過得不香嗎?」
辜臨淵鄙夷地看著他。
但很快,辜臨淵也深深地鄙視著自己的靈魂。
他跟著布高為去嫖了。
去的是一家推油店,一個染著黃頭發(fā)的小妹赤裸著身體跪在辜臨淵身前為他口交。
妹子個子矮矮,身材不算苗條,進門嬌滴滴地說了一句,「哥哥,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