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簡單了啊!”小周嘆息道。
“你們吵死了啊!”其他人嘆息道。
酒過三巡,串已擼完,三人玩游戲的勁頭也慢了下來。
“張哥,這游戲沒挑戰,我去玩別的了。”小周終于受不了了。
“草,去吧,本來這種私服也就玩一宿。”張淵說著,然后他發現,現在還不到一宿呢。
廖良點了一根煙,感覺有點困了。
他看了看時間,才兩點半。他看了看也是一臉疲憊的張淵,說道:“我說張淵,咱們小區還那樣么?”
“草,還能啥樣?不過我也好久沒進去看看了。”張淵說道。
“我想回去看看。”廖良說道。
“行啊,我陪你,走。”張淵說著就要站起來。
“不用,后門出去就進小區了,你陪我干啥?”廖良說道。
“草,后門被堵上了,你得從右邊繞過去。”張淵解釋說。
“那也沒多遠啊,這才幾步?”廖良說。
“也是,那你去看看吧,草,還那雞巴樣。”張淵說著也點了一根煙。
張淵的網吧就開在他們小區的門市房里,本來通過后門就可以直接進小區,可是后來在家長們的強烈要求下,把后門給封了。因為他們進來找孩子,從前門進,鬼靈精的小孩就從后門跑,反之亦然。
廖良穿上了外衣,從網吧的大門走了出去。
晚上有些陰天,沒什么星星。
他信步朝著自己熟悉的轉角處走去,一切似乎都是那么熟悉,又那么的陌生。十年了,他幾乎總會夢里回到這里,他還是那個十七八歲的男孩,悠閑的坐在了小區里的涼亭里,朝著南面四樓的某個窗口喊著:“范紫娟,你爺爺我又回來了,你不是喜歡我嗎?我就是不喜歡你,看你能怎么著!”然后,那個陽臺里有一個身影打開了窗戶,一個女孩子,哭著朝自己喊道,“廖良?!”
廖良覺得這個語氣好熟悉,聲音也很熟悉,他猛的抬頭,看到了前面不遠站著一個女人,穿著一件淺藍色的羽絨服,下面卻穿著一雙棉拖鞋,她的臉廖良更加的熟悉,還是披肩的頭發,梳著一個斜劉海,只露出半個額頭,淺淺的眉毛,熟悉又細長的眼睛,不長卻又很挺的鼻梁,微微翹起的嘴唇,只是臉要比以前多了一些成熟的味道。
“范紫娟?”廖良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真的是你?廖良?”女人還在確認著,歪著頭瞇著眼。
“我是廖良,你是范紫娟嗎?”廖良也加快了步伐走了過去。
等廖良走進,他看清了,這不是范紫娟是誰?他很想說出夢里常說出的那就話,“你爺爺我回來了。”可是他卻忍住了,他已經不是那個輕狂的少年了。
“你…你怎么這么晚了,還在外面轉悠啊?”廖良上來就問了一句。
范紫娟肯定沒有想到,兩個人再次見面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話。
“你不是出國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倒是范紫娟的問題靠點譜。
“我才回來沒幾天,你…你…”廖良想說,“你怎么樣?”可是又有點輕浮,于是說道:“你怎么還住這?”
這個問題其實也夠傻的。
“噢,我住習慣了,我父母買了新房子給我,我嫌太大,就繼續住在了這里。”范紫娟平淡的說道。
“這樣啊,你怎么樣啊?結婚了嗎?”廖良算是問了一個這個年紀應該問的問題。
范紫娟愣了一下,笑著說:“結婚了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