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烏煙瘴氣的,兩個半大小子躺在了炕上呼呼的睡著。另一個男人撥弄著手機,抬頭看了看朱麗,說道:“你怎么來了?最近怎么都沒啥活干啊?”
朱麗跟羅鳳嬌從斌知酒店出來后,一起吃了點飯,飯間羅鳳嬌一直勸朱麗趕緊跟自己的堂哥劃清界線,不要再做這燕雀的勾當了。
朱麗也覺得,自己不能一輩子都干這種事,而且狼哥也說要資助自己去學美容美甲,她突然間感覺自己的人生似乎還有那么一點希望。
“哥,我想洗手不干了。”朱麗說道。
“啥?”男人突然不可置信的看著朱麗,夸張的說道:“妹,你這是咋的了?沒事,最近沒啥活就歇著,怎么好好的就說不干了?”
“我要去學美容美甲,好好干個營生。”朱麗說。
“學美容?你哪來的錢啊?你有錢的話,先幫哥把債還了吧?我也好回家娶個媳婦。”男人似笑非笑的說。
朱麗皺起了眉頭語氣硬了一些,看著男人說道:“你自己欠的債,為什么要我幫你還?我有錢?我是遇到了一個好心人,要資助我去學習技術,我哪來的錢?”
朱麗這些年幫著自己的堂哥做仙人跳的營生,錢雖然有多沒少的弄了點,可是全被堂哥拿去還債了。那些驢打滾的債,怎么還也還不完。
“我操,你這是碰到冤大頭了?那還不下手,撈夠了還給人家,咱們不就都解脫了?”男人這句話十分的不要臉,言下之意是自己不解脫,朱麗就別想解脫。
朱麗氣的站了起來說道:“朱鵬!你真不要臉,你自己欠了賭債還叫自己的妹子賣清白訛錢,你還算是個人嗎你?”
朱鵬臉上的肉也橫了起來,說道:“你少他媽廢話,咱爺說了出門在外要互相幫忙,你幫我點忙咋了?”男人突然顯得有些害怕起來,語氣變的懇切,“再說了,我這也不是沒招了嘛,那些人是好惹的?我聽說,那大哥前兩天把一個富二代給撞進醫院了,就是因為他不還錢。”
朱麗自然知道自己堂哥的苦處,語氣也柔和了一些說道:“那咱們能不能找個別的正經營生干干啊?咱們攢夠了錢,就還給人家唄?”
“傻妹子,正經營生需要本錢啊?”朱鵬嘆了一口氣說道,“要不這樣,你叫幫你上學的那個冤大頭幫咱一把,咱換了錢,再掙的就還給他,咋樣?”
“不行,人家已經都要幫我了,我怎么開口再求人家。”小麗為難的說道。
“那…”朱鵬站了起來,湊近了一些說:“要不咱就撂他一下,弄點燙子?”
這是黑話,意思就是設個局騙點錢。
“不行!就憑你們幾個,誰撂誰都不一定呢?”朱麗記得上次廖良輕松化解自己堂哥他們的那局,激動的說道。
朱鵬的臉黑了下來,咬著牙說道:“這他媽也不行,那他么也不行,你想咋的?”
“我…我不管了,我還有我自己的日子要過呢,我以后不跟你們……”
“啪!”
朱麗的話還沒說完,一個耳光就打在了她的臉上,瞬間就浮起了一個紅紅的五指印。
“我草你媽的,你他媽是不是吃錯藥了,你堂哥你都不管了?還他媽要過自己的日子?”朱鵬瞪著眼睛看著朱麗,說完又是一個大耳光。
小麗被這兩記耳光扇的眼冒金星,眼淚嘩嘩的從眼睛里流了出來,她大聲的喊著:“朱鵬,你他媽打死我吧,你打死我我也不干了。”
這一嗓子直接把炕上躺著的那兩個半大小子給喊醒了,他們坐了起來,看著站在地上氣呼呼的朱鵬和坐在椅子上捂著臉痛哭的朱麗,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
“操他媽的,你倆看住了她,別讓她走出這個屋。我看她是抽了什么羊角風。”
朱鵬恨恨的說,“他也不敢下手太重了,否則把人打壞了,誰去下蛆做扣呢?”說罷,他一甩門走了出去。
地球村網吧里,張淵跟廖良在柜臺里吃著煎餅果子。
剛才英子和廖良在衛生間里的熱烈,被突然駕臨的張胖子給破壞了,英子紅著臉跑到了網吧后面,沒事找事的又擦起了桌子。
廖良也只能裝作沒事一樣陪張淵東扯西扯,好在張淵這家伙心大,并沒有發現兩人有什么不對頭的。
“哎,老狼。”張淵嚼著嘴里的食物說著,“我想好了,我今晚開始就不開通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