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這個世界……”范紫娟的手機響了起來,廖良聽到了她的鈴聲之后愣了,只見女人飛快的按下了接聽健,趕緊起身走到了走廊里。
這首歌,就是當年在ktv里廖良唱的那首歌。
廖良怎么也沒想到,這首已經(jīng)將近十年沒有聽到過的老歌,居然在這里,以這種方式聽到了,他陷入到了回憶中。
那年廖良剛剛放下麥克風(fēng),就突然間感覺自己被人抱住了脖子,然后一個帶著酒味而且濕潤的嘴唇瘋狂的在自己臉上、脖子上親吻著。
周圍的一個個少男少女們都看傻了眼,沒有人知道這兩個人發(fā)生了什么。
“你干嘛啊?”廖良推開了女孩,摸著自己臉上的口水厭惡的說。
“廖良,你今天一定要答應(yīng)我,不然我就不活了。”女孩正是當年的范紫娟,還稍顯稚嫩的臉上一臉等待的焦急,一雙鳳眼里淚水在打轉(zhuǎn)。
“我都說了,我不跟你處對象。”年少的廖良似乎根本沒有打算在眾人面前給女孩面子的意思,一臉的不屑與厭惡。
他覺得,范紫鵑當著這么多朋友同學(xué)的面前這樣,讓自己很難堪。
“廖良……你……你怎么這樣?”范紫娟的情緒幾近崩潰,眼睛里的淚水也終于順著當年還有些圓的臉頰上流了下來。
說罷,她激動的打開了ktv包間里的窗子,在眾人詫異之下,一步邁上了傳臺上,“廖良,你為什么不喜歡我?你告訴我,不然我今天就從這里跳下去。”
年輕得廖良傻了眼,被嚇得呆在了原地,眾人紛紛上前拉住了女孩的衣角,有人拿出了手機趕緊報警,一時間亂坐了一團。
“你怎么呆坐著?”范紫娟打完了電話,回到輸液室,看到了呆若木雞陷在回憶里的廖良,問道。
“哦,”廖良一下子被人拉回到了現(xiàn)實,抬頭發(fā)現(xiàn)眼前的那張臉居然還是回憶里的樣子,腦袋蒙了那么一剎那,“對不起,我……我……”
范紫娟聽到男人莫名其妙的跟自己道歉,愣了一下,隨機想到了什么,握了握手里的手機,笑道:“你這人也是奇怪,好端端的跟我道歉干嘛?”
廖良這才回過神來,一時間也無以對答,支支吾吾的說:“我……噢……我,我想起了我們小時候的一些事。”
女人聽罷,也低下了頭,沒作聲。默默的回到了廖良身邊坐下了,腦子里也無可避免的閃回幾幅當年的畫面,眼角悄悄的濕潤了一些。
“我應(yīng)該向你道歉,”廖良突然抬起了頭,正色的說,“我當年真的是太輕浮了,范紫娟,對不起,是我的錯。”
廖良看了看還低著頭的范紫娟,微微笑了笑,手輕輕的拍了拍身邊已經(jīng)睡熟的亮亮說道:“好在,你現(xiàn)在過的很不錯,這能讓我好受一點。”
聽到這話,范紫娟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依舊沒有給男人做出回應(yīng)。
空氣突然間似乎流動的都慢了下來,空空的輸液室里只能聽見幾聲嬰兒的呼吸聲,時不時“吧唧”一下嘴巴,發(fā)出幾聲誰也聽不懂的音調(diào)。
“其實……”范紫娟張了張嘴吧,打算說點什么。
“范亮亮的媽媽?范亮亮的媽媽,把后面的藥費交一下吧。”一個護士不合時宜的闖了進來,看著傻坐在椅子上的兩個人,扔下了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走了。
范紫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嚇得趕緊把后面的話憋了回去,緊忙答應(yīng)著站起身走了出去。只留下了獨自坐在椅子上愣神的廖良,在那呆呆的回味剛才護士的話。
范亮亮?
這孩子性范?
廖良似乎腦子轉(zhuǎn)不過來了,范紫娟的老公難道說也姓范?
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看醫(yī)院窗外遠處的掛鐘,已經(jīng)快七點了。怎么亮亮的爸爸還沒有來,而且范紫娟的手機鈴聲……
廖良和范紫娟從小就在一個小區(qū)玩到大,幾乎從有記憶以來范紫娟就是他生命中自然而然存在的一個人,就像是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東西,天亮了太陽升起來,天黑了星星掛滿天一樣的自然。
而范紫娟和廖良不僅在同一所幼兒園,同一所小學(xué),直到后來命運似乎把他倆聯(lián)系的更加緊密。到了初中他們同班,到了高中他們居然成了同桌。本來一切都似乎都很自然,然而一切卻都在十五歲夏天的一個晚上發(fā)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