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哥你等一下。」劉艷猶豫了一下,上前攔住了黃鴻發(fā),從包里拿出兩千塊錢遞給對方,說道,「嫂子住院了你肯定用錢的地方多,我也幫不上什么忙,這點錢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你給嫂子多買點營養(yǎng)品,好好照顧她,等她好了我會去看她的。」
「劉老師你這是……」黃鴻發(fā)拿著錢,一臉驚訝,嘴巴哆嗦著不知道該說什么,那雙三角眼中竟然擠出了幾滴眼淚,最后重重嘆了口氣說道,「劉老師,我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我替夏蕓她謝謝你了,真的太謝謝你了。」
等到黃鴻發(fā)離開后,馬軍忍不住說道:「艷姐,你搭理這種人干什么,他老婆住院那是報應,最好他自己也住院才好呢。我看你給他的錢都要打水漂了。」
「別胡說八道,大人的事情你少說話。」劉艷臉色一沉,心情卻是十分沉重,當時刑警大隊的大隊長說的很含糊,并沒有具體透露夏蕓的遭遇,可是誰都能想到一個女人落到一群歹徒手里會有什么下場,她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夏蕓,或許那些歹徒下手的對象就是自己,要是那樣她寧可去死,夏蕓其實是替她承擔了這一切。
馬軍見到劉艷竟然訓斥自己,心里有些委屈,他怎么也想不通表姐為什么要給黃鴻發(fā)那么多錢,就算是黃鴻發(fā)的老婆真的住院了,那也和劉艷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這種人根本不值得同情,他越想越覺得郁悶,低著頭大步流星的往前走著,把劉艷甩了一大截。
「馬軍你等等我。」劉艷穿著半高跟鞋,走的比較慢,喊了馬軍幾聲,看到馬軍不理會自己,知道對方肯定是生氣了,嘆了口氣,這種事情又沒法和馬軍解釋,他畢竟還是一個學生,根本不會理解成年人的世界是多么險惡復雜,也不是非黑即白,非對即錯。
黃鴻發(fā)是對自己有非分之想,劉艷很清楚,可是畢竟他沒有做過什么太過分的事情,而且還是自己的鄰居,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可能直接翻臉。
劉艷本身就不是那種鋒芒畢露的女人,只要別人做的沒有觸碰到她的底線,她不會主動去招惹對方,只會不停忍讓,這樣的性格雖然容易被欺負,可是她寧可被人欺負,也不愿意去欺負別人,所以她才會選擇當一名普通老師,畢竟學校比起其他單位相對要簡單一些。
只是學校也不是世外桃源,依然有爭權(quán)奪利,依然有勾心斗角,即便是當一名老師也必須琢磨發(fā)論文,評獎,上職稱,還得和同事領(lǐng)導搞好關(guān)系,要不然民主測評就要被打低分,這讓不擅長和人打交道的劉艷有些無所適從,在別的老師眼里她總是和周圍人格格不入,特別高傲,如果不是因為她和李建軍之間的緋聞,估計劉艷早被人排擠的待不下去了,畢竟像劉艷這樣長得漂亮,學歷又高的女老師人緣都不會太好。
劉艷也知道自己的性格不太好,總是被動的去面對環(huán)境的變化,很難堅持自己的想法,當初她想要留在省城發(fā)展,以她的學歷和能力完全可以找到一份不錯的工作,可是因為丈夫許志鵬執(zhí)意要回古縣,所以她也不得不跟著回來,結(jié)果許志鵬又跑到了羊城。
現(xiàn)在想想,劉艷覺得自己當初應該態(tài)度更堅定一些,勸說許志鵬和自己留在省城,畢竟省城的機會多,而且還有很多大學同學,發(fā)展前途肯定比古縣要好,省的兩人現(xiàn)在這樣兩地分居,才讓馬軍那個家伙趁虛而入。
到現(xiàn)在她心里的天平還是傾向于丈夫,馬軍雖然有時候十分體貼,可是本質(zhì)上還是個孩子,根本不懂成年人世界的游戲規(guī)則,自己根本靠不上他。馬軍氣鼓鼓的走到路口,越想越氣,明明自己是好心提醒表姐,可是表姐不領(lǐng)情,還要訓斥自己,真是沒天理了,難道她真的對黃鴻發(fā)那家伙有意思。
「馬軍,你在這兒干嘛呢?」忽然遠處有人喊著馬軍的名字。
馬軍抬頭一看,卻看到張麗騎著一輛自行車過來,在自己身邊停下,身上穿著一件圓領(lǐng)的墨綠色連衣裙,胸前鼓囊囊的兩大團,一動就來回晃動,大腿上穿著黑色絲襪,頭發(fā)梳的一絲不茍,端莊大方又透著一絲成熟性感,這個四十多歲的班主任現(xiàn)在是越活越太通透了。
「麗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馬軍打量著張麗,有些好奇,感覺張麗穿的比在學校還要正式。
「哦,我去一趟蘇建新家里,他這個學期成績有些下滑,我想和他父母好好談一談。」張麗嫵媚一笑,眼角眉梢都是濃濃的春情,面對這個和自己有著合體之緣的男生,她便會從那個一本正經(jīng)的威嚴班主任變成一個風情萬種的小女人。
「麗姐,你管那個王八蛋干嘛。」馬軍本來就和劉艷賭氣,一聽張麗要去蘇建新家里更加惱火了,憤憤不平的說道,「他不想學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這種人管他都是多余的。」
雖然蘇建新是57班的班長,可是他這個班長沒有起到一點帶頭作用,每天帶著一幫小兄弟在學校里胡作非為,號稱什么不良少年團,學的都是日本暴力電影里面小混混那一套。
蘇建新自稱三中芹澤多摩雄,要把三中變成古縣的鈴蘭高中,想要制霸整個古縣中學界,可惜他自己實力不行,就知道欺男霸女,上學期惹了馬軍,直接被馬軍打的鼻青臉腫,制霸古縣的夢想也煙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