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現在再也站不起來了。
半邊身子就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根本不受控制,一動就歪倒下來,連人帶輪椅栽倒在水泥地上。
被絆倒的輪椅砸在喬敬仁身上,痛得他一聲悶哼。
看到他受傷,喬晚晚顧不得疼,踉蹌著爬起來去扶他。
可她瘦弱的胳膊根本抬不動一個完全癱瘓的成年男人,就算用盡了全身力氣也只是徒勞。
她一邊扯著喬敬仁的肩膀往上拽,一邊哭著求喬胥安:“哥,你快過來幫幫我,把爸爸扶起來啊!爸爸他受傷了!這輪椅太重了,我抬不動……”
喬晚晚淚眼汪汪,一遍遍哀求著。
可喬胥安始終無動于衷。
他站在原地,抱著手看著眼前這對無助的父女,眼底沒有一絲波瀾。
曲歌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她本以為,看到喬家自食惡果,遭了報應,她心里應該是痛快的。
可現在,她不但一點都不覺得解氣,反而有些不是滋味。
喬胥安對待喬家父女的冷漠,讓她感到害怕極了。
她現在才意識到,她一直以來面對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冷血無情的怪物!
……
離開醫院,曲歌一直對喬胥安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打從心底里抗拒他。
哪怕只是表面的迎合,她都已經做不到了。
喬胥安習慣了她的冷漠。
他帶她去吃她以前最喜歡的那家餐廳,不停給她夾她愛吃的菜,卻還是換不來她一個笑臉。
他有些不耐煩了。
正好,白川打來電話,說公司有急事。
上次晚宴留下的爛攤子還沒收拾干凈,這幾天喬胥安忙著應付輿論壓力,被一堆亂七八糟的事情纏得焦頭爛額。
他再沒心思哄她,擰了擰眉頭:“你自己吃吧,我回公司。”
“好。”
曲歌眼皮都沒抬一下。
他走了,她正好落得清凈。
沒什么胃口。
隨便對付了幾口,曲歌便回了西川樾。
電梯門一開,她頓時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