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我一向都不準任何人進書房,為什么不聽話?”
“那天我出院,你接我過來。是你說讓我把這里當成自己家。我以為,在自己的家里,不需要有那么多規矩。我以為,我們都要結婚了,也不該有那么多秘密。”
曲歌平靜地回答,語氣里添了幾分委屈。
她不哭不鬧,以退為進。
喬胥安又一次啞了火。
曲歌說的這些話,他一句都反駁不了。
是他讓她安心住在這里,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
哪有人在自己的家里卻不能隨心所欲的呢。
要怪,也只能怪他沒有及時處理掉那些臟東西,才會把事情鬧成這樣。
喬胥安折身進書房,拿出那本相冊。
相冊里這些照片背后的字,是他幾年前寫下的。
他不得不承認,那時候他一顆心裝的全都是喬晚晚。
他對喬晚晚的感情,從很小的時候便種在心里了。
那時,他剛上初中。
比他小七歲的喬晚晚,連說話都還有些捋不直舌頭。
“特特,你什么時候回家?我好想你啊!我想吃薯片,你幫我帶可以嗎?”
“特特,你還沒放學呀?爸爸媽媽都好忙,不陪我玩!你快回來陪我玩~”
“特特,你永遠是我最喜歡的特特!我們永遠都是一家人!”
大舌頭的小丫頭總是把“哥哥”叫成“特特”。
她總是一遍又一遍地告訴喬胥安,他是她最重要的家人。
除了她,再也沒有人對他說過那樣的話。
喬敬仁和柳媛對他永遠是非打即罵。
連時常和喬家來往的劉勇都看得出——喬胥安這個養子,名義上是喬家的兒子,可實際上,他在喬家的待遇比那些傭人好不到哪兒去。
在所有知道他身世的人中,只有喬晚晚是真心把他當做家人。
家人。
這是喬胥安終其一生都在追求、卻始終求而不得的執念。
大抵就是因為這份執念,讓年少不知事的他錯把對喬晚晚的感情當成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