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框碎裂,黑白遺照被撕成幾片,散落在翻倒的香爐旁。
照片上,曲順芝溫柔的笑容不再完整,撒落的香灰像一層灰白的雪,蓋住了她的雙眼……
曲歌雙腿顫抖地跪在地上,伸手想要撿起照片的碎片。
玻璃相框裂口鋒利,頓時在她指尖劃出一道道細小的血痕。
但她感覺不到痛。
她只是機械地一片一片拾起曲順芝的遺照,想要把那張破碎的臉重新拼湊起來。
可殘缺的照片早已被還未燃盡的香灰燒壞,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無法復原。
夜風從破碎的窗戶灌進來,吹動窗簾發出沙沙的響聲,像是有人在低聲啜泣……
此刻,曲歌唯一慶幸的是她在離開曲家的那一天就已經把曲順芝的骨灰移放到了寺廟福塔。
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怒火瞬間燒毀了曲歌的理智。
她轉身沖出房間,一把拽住一個小混混的衣領,紅著眼瞪著他。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這么做?!”
幾個小混混被喬胥安帶來的保鏢制住,早都嚇破了膽,哪敢有半點隱瞞。
“是、是有人花錢讓我們過來砸東西的!我們也不知道這里是什么地方,只是收了別人的錢,所以才……”
“是誰?誰給你們的錢?!”
“我們也不認識啊,就是在酒吧里一個戴口罩的男的!”
“哪家酒吧?!”
“燼夜……”
話音未落,喬胥安的電話已經打到了陸云錚那兒。
燼夜是他的地盤,出了什么事找他準沒錯。
電話里,聽到喬胥安問他這事,陸云錚馬上找酒吧經理查了監控。
幾分鐘后,他便找到了人。
“兩個小時前,確實有個男的跟你們說的那幾個人接觸過。不過,他戴著口罩,看不清楚長什么模樣。”
“我把視頻發給你看看,說不定你認識。”
陸云錚辦事利落,很快就把監控錄像發了過來。
酒吧里,人山人海,正是熱鬧的時候。
那個男的穿著一身黑衣服,戴著黑色口罩,一直低著頭,根本認不出來是誰。
就在喬胥安一籌莫展的時候,曲歌的視線卻落在了視頻里一個關鍵的細節上。
“我知道他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