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那一晚的夢境只是意外,身體得以釋放后情緒就會緩解,然而卻是變本加厲。
那之后的夢境越發過分。
他誘哄著小樹將腰放低,看著那雙手死死抓緊床單,繼而俯身吻他的蝴蝶骨。
“……輕、輕點,高明哥。我不想被景聽到。”
“還在想著他嗎?我可以把他叫進來,我了解景光,他會喜歡你現在這副樣子。”
他的動作更重。
“你在生氣嗎,高明哥?”那雙漂亮的灰色眼睛眼尾泛紅,他轉了個身,抱住他,像很多年前的夜里抱住他那樣。
諸伏高明回抱他,將他的腦袋按在肩側,順著這個姿勢再次滑進去,動作開始變得慢條斯理。
他輕吻對方的耳垂,按住他因為不滿動作變緩而試圖擺動的腰,“小樹,我和景光,誰能讓你更舒服?”
他反復磨著他,直到對方啞著嗓音叫“高明哥”。
諸伏高明不知道自己在夢里為什么非要和弟弟較勁。夢是人潛意識的反應,難道他潛意識就那么害怕小樹會選擇弟弟而不是他嗎?
而夢醒之后越是嘗試克制自己收束思緒,夢境就越是瘋狂。
諸伏高明甚至因為這樣的狀態感覺到恐懼,因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反應。
夢境里,小樹作為他的愛人與他百般溫存,反復地說他愛他。
現實中,只有一捧又一捧的冷水逼他清醒。
諸伏高明無法用理性審視自己,他只知道一件事。假如再不能擁抱他的愛人,他就會死去。
要找到知花裕樹并不難。他當時留下的姓名和車牌號盡管一半是假的,但仍在警方的系統中有跡可尋,讓諸伏高明確認了他可能會在的地點。
諸伏高明在千代田醫院等著他。他在暗處看到了弟弟和小樹走在一起,小樹對著弟弟毫不吝嗇笑容,兩人走著走著手臂還會撞到一起,顯然極為親密。
兩人在醫院門口分離,如同夫妻間的暫別。
諸伏高明捏著偽裝用的報紙的手指用力,感覺到心跳和思維又開始不受控。
只要一牽連上小樹,他就會變得不像自己。
他嘆了口氣。難怪有人說愛情使人盲目,他這可不是盲目嗎……連弟弟的醋都吃。
原本的計劃只是看一眼小樹,但諸伏高明發現自己再一次高估了自己。
只是看著他遠遠不夠,他要聞到他的呼吸,感受他的心跳。
但人似乎永遠都是得隴望蜀,不知滿足。現在他就在他懷里,出于對警察身份的信任,連反抗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