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下。
[波本,來浴生室]
安室透笑了下。
浴室就浴室,衛生間就衛生間,哪里來的浴生室。
他走到浴室門口。毛玻璃上水汽氤氳,隱隱透出一個人的輪廓。
安室透敲了敲門。
“是忘帶什么東西了嗎,萊蒙?!?/p>
里面含糊地傳出聲音。
“波本,你進來一下。”
進去嗎?
安室透握著門把手猶豫道:“你確定讓我進去嗎?那我開門了。”
里面沒再傳出聲音,安室透感覺不太對,怕知花裕樹出什么事,不再糾結,干脆地拉開門。
眼前的景象令他呼吸一窒。
空氣里漂浮著淡淡的酒香。
知花裕樹靠著洗漱臺垂下腦袋,身上那件輕薄的真絲睡袍沾了水,不,沾了溢出的酒液黏在身上,勾勒出因為呼吸而微微起伏的xiong膛輪廓;鬢發黏在額角,鼻尖凝著汗珠,或是別的什么,睫毛輕輕一顫,伴著喉嚨里無意識般的一聲“唔”。
雪色的皮膚因為酒液變了顏色,浴室頂的白熾燈輕易地穿透滿室的潮shi、粘膩……銀發男人伸出嫩粉的舌頭舔著唇周的液體,一下,又一下。
最后像是終于意識到有人闖入了他的領地,他扭頭,歪了下腦袋。
動人的眼眸里像是有春日清泉潺潺而過。
“波本,我好像把酒弄灑了?!彼p聲道。
似乎是醉了,他的嗓音和清醒時有些不同,每一個音調都像是帶著把小刷子,在心口一掃,麻癢與戰栗便傳遍四肢百骸。
要命。
……
雖然這件事說出來沒什么光彩的,但知花裕樹畢竟是肉文男主,勾引人的辦法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系統曾向他解釋過,為了提高身體的適配度,他們特意挑出了這具同他原本的模樣一般無二的身體把他送進來。
所以沒有人比知花裕樹自己更清楚怎么樣最好地利用這具身體,怎么樣展現他最誘人的一面。
不過他不是真的要勾引波本,所以沒必要做得太過火。只要稍微露出一點那樣的情態——別有所圖的人自然禁受不住,但直男最多會覺得這人有發酒瘋的危險,很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