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了?看起來驚魂未定。”諸伏景光擔憂地問。
知花裕樹喝了兩口茶暖了暖胃,情緒慢慢穩(wěn)定下來,“沒什么,稍微有點意料之外的事情。”
“很為難嗎?”諸伏景光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半跪下來,看著知花裕樹微蹙的眉間,心臟微微揪緊。
他感覺小樹不太開心。
他最怕看到小樹不開心。
“要吃些甜點放松下嗎?上次你說喜歡巧克力蛋糕,我特意給你做了一些。不想吃也沒關系,玩游戲、看書,我都可以陪你,想枕在我身上也沒問題,時間還早,你可以慢慢放松。”
諸伏景光的嗓音溫柔而舒緩,知花裕樹感覺自己的煩躁像是被一把毛刷一點點梳順了,肩膀也逐漸放松下來。
諸伏景光察覺到他的變化,暗暗松了口氣。
知花裕樹心想,蘇格蘭是他相處時間最長的朋友,是他的摯友。兩人在一棟公寓里同吃同住那么久,親密無間,蘇格蘭從未有過越矩的行動,除了隱瞞自己的臥底身份,再沒有對他說過別的謊。
蘇格蘭不可能對他抱有別的心思。
這樣安慰著自己,知花裕樹啟動【心聲識別】。
他說:“光,你……”
他停頓住,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問。諸伏景光疑惑地看著他,“怎么了?”
知花裕樹眨了兩下眼,“哦,是我認識的一個人,他最近天天吃不下睡不著,因為被告白了……對方和他一樣是男性,這讓他很苦惱。”
諸伏景光的目光有些放空了,他淡淡笑了下,“這樣啊,對于介意這個的人而言,這種感情確實令人很苦惱。”
知花裕樹點頭,“是啊,他們兩個原本是很好的朋友,這個人因此變得很討厭對方。我不明白,怎么會有人對朋友有那么臟的心思,蘇格蘭你就不會這樣,對吧?”
諸伏景光的神色空白了一瞬,嗓音發(fā)緊,“……嗯。”
在一陣沉默之后,知花裕樹幾乎要松了口氣,放下心的時候,震耳欲聾的心聲忽然響在耳畔。
[所以如果知道我對你的心思,你也會這么討厭我嗎?]
[不想要被你討厭]
[我會好好忍耐]
[不要討厭我]
不是,等等,這位尊敬的朋友,你先說清楚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