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之間什么都沒有說。
只剩他的手覆在卡維后腰,輕輕收緊。
就這么輕輕一收,卡維就往下陷了一點。身體貼得更緊,無處可逃。
他醒來時喉嚨發(fā)干,低頭看見掌心還在因微小的收縮而顫動。
他將被單往上拉到xiong口,遮住了那點殘留的狼狽。目光靜靜落在床邊,像在整理什么線索。
他只是輕輕吸了口氣,什么都沒說。
指尖還有微不可察的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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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維在另一間房輾轉難眠,閉上眼卻怎么也甩不掉白天那句平淡的問話。
“你在里面做什么?”
語氣明明冷靜得像在糾正計算錯誤。可落在那種姿勢上,就格外像是……他呼吸頓了一下,整個人滾進被子里。
心臟跳得太亂,像是夜里被什么無聲的線輕輕拉住,動一下就會收緊。
就在這樣再無聲息的夜里,
一個人輕輕捏住了自己失序的呼吸,
另一個人把手心攤開,收下了一點未被允許的顫抖。
夜色深不見底,
而他們都還沒有發(fā)現(xiàn)——
這是屬于他們的第一夜,
而不是最后一夜。
清晨,書房。
兩個人如常在同一張桌前翻資料,偶爾交換幾句干巴巴的數(shù)值與符號。
只是艾爾海森的筆在紙面輕輕頓了頓。
“……”
卡維沒發(fā)現(xiàn),他正彎腰在另一邊的高柜翻找設計圖,襯衫在腰間輕輕繃出一個弧度。那個弧度小得幾乎不可察,卻還是被艾爾海森銳利的視線牢牢記了下來。
他只靜靜看了一秒,便收回目光,繼續(xù)在書頁上寫下干凈漂亮的字。
筆尖還帶著極輕的一個小停頓。
就像將什么小小的、藏得極深的東西,收進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