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指尖在屏幕上滑動,調出山梨縣的地形地圖:“兩個小時,山梨縣境內所有監控覆蓋的路段都找不到秦風的蹤跡。”
“那答案只有一個——他搶下摩托車后,第一時間就鉆進了山區?!?/p>
桐生一真的指尖在地圖上圈出一片密密麻麻的綠色區域:“這一大片區域,都是警方和軍方沒布控的地方,也是他放著轎車不坐、非要冒險搶摩托車的真正理由?!?/p>
“因為四輪車開不進的地方,兩輪摩托車卻能鉆進去?!?/p>
“不對吧?”
德川正龍皺著眉,語氣里滿是難以置信:“眼下暴雨夾著臺風,山梨縣境內的山區風速已經突破每秒20米!”
“秦風他怎么敢在這種天氣騎摩托車走山路?”
他指著窗外被狂風扭曲的樹影:“他就算再想逃,也不至于拿命賭吧?”
“我倒覺得他走的是村道?!?/p>
德川正龍摸著下巴分析道,語氣漸漸篤定:“通過各村之間的串聯道路,雖然泥濘但至少平坦,冒雨繞路也能離開山梨縣,那些老派的村民多半不看新聞,說不定還會給他指路呢?!?/p>
桐生一真扯了扯嘴角,收回
ipad揣進懷里:“德川先生還是太低估秦風了?!?/p>
目光穿過雨幕,仿佛能看到秦風在風雨中騎行的身影:“臺風暴雨天氣騎車,對普通人來說是自殺,對他這種能在市區耍得警視廳團團轉的人來說,反而是最好的掩護?!?/p>
“暴雨能洗掉輪胎印,臺風能干擾直升機的熱成像,密林能擋住衛星監控?!?/p>
“他要的從來不是安全,而是不被我們找到?!?/p>
德川正龍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找不到話。
窗外的臺風呼嘯著撞在玻璃上。
發出沉悶的響聲,像是在為桐生一真的話作證。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文件。
上面“秦風”兩個字被暈染得模糊不清。
就像那個在風雨中消失的身影,讓人抓不住任何蹤跡。
會議室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墻上的時鐘還在不知疲倦地走著,每一聲都在提醒他們——秦風已經逃得越來越遠了。
實際上。
德川正龍和桐生一真都只說對了一半,又都猜錯了關鍵。
秦風既沒執著于山路。
也沒貪戀村道的平坦。
而是將兩者擰成了一條逃亡路線。
此刻,他正背靠著某間村莊小賣部的褪色木門。
檐角滴落的雨水在腳邊積成小小的水洼,映出兩人狼狽的身影。
兩小時的雨夜逃亡像一場殘酷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