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和上一世一樣,她去衛生間那么久才回來,他沒有詢問一句,關心一句。
他剛剛的蹙眉,是不是也是因為覺得她不成體統?
從前的簡妤,總是不忍心看他蹙眉,恨不得替他解決了一切讓他感到煩惱的事情。
而此刻,她只覺得自己從頭到尾都像個笑話。
即使已經下定決心不要再喜歡他了,可簡妤此刻的心依舊在隱隱作痛,她低下頭,強迫自己不去看他,然后伸手用力按住心口的位置。
司硯北眼尖地瞥見她的動作,眼底微不可見的閃過一抹擔憂。
而司夫人看見她這副“乖乖受訓“的模樣,態度愈發高傲了起來。
“有件事我要說一下,簡妤今年也大學畢業了,她那個學校算不上國內頂尖,而且她那個播音主持的專業,實在是上不得臺面,我們家也不需要她出去拋頭露面。我看不如這樣,等她和硯北結婚以后就待在家里,平時就負責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侍奉公婆,還有盡早為我們司家開枝散葉。”
說完,不等其他人的反應,她又接著說道,“我們司家三代單傳,所以我希望到了硯北這一輩能多生幾個孩子,最好是三個,而且必須要有男孩來繼承家業,你們有沒有意見?”
簡妤看著坐在她對面的中年女人,她穿著一件墨綠色旗袍,保養得當的臉上看不太出歲月的痕跡,只是神情一如往昔的高傲,令人憎惡。
簡父簡母看向簡妤,臉上都露出為難的神色,但他們知道,簡妤愛慘了司硯北,所以即使氣憤和心疼,也沒有當即駁了司夫人的面子。
簡妤看著他們為了她這么忍氣吞聲,胸口忽然生出一陣劇烈的刺痛。
而司硯北此時還是一言不發,像是覺得他媽說的都對,又像是覺得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眼看著司母還要繼續說下去,簡妤站了起來。
她看著對面的中年女人,眼中沒有一絲從前的小心討好,生怕犯錯的怯懦模樣。
“我有意見。”
司母完全沒想到她會開口,臉色瞬間有些難看。
“大人說話你插什么嘴,真是不成體統,到底是在鄉下長大的,就是上不得臺面!”
司硯北夾起一個蝦仁放到司母的盤子里,聲音仍是淡得聽不出任何情緒,“媽,過了。”
簡母氣地站了起來,“你這話說的也太……”
簡妤扶著她坐下,然后沖她點了點頭,示意她交給她。
簡母看著她,眼底滿是擔憂,她知道自己這個女兒有多喜歡司硯北,可她是真的不想再看她受這樣的委屈了。
司母雖然沒想到司硯北會開口為簡妤說話,但是想到簡妤那么喜歡他,肯定是不敢真正惹惱自己的,于是臉色好轉了些許。
簡妤自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當了三年的婆媳,她再了解她不過。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虛偽自私,目空一切。
想起前世她對自己一次次的磋磨,簡妤只想狠狠摧毀她這副狂傲的嘴臉。
“第一,無論結不結婚,我都肯定會工作,而不是依附男人。”
守著一個男人,而且還是一個不愛回家的男人,就和坐牢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