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為了裝出一副天生聰穎的完美模樣,吸引學校女孩子們的芳心,青向每晚筆耕不輟偷偷補白天的內容……太卑鄙了!
灶門反而有點恍惚,或許是青向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確實太高大,此時反而有種夢境崩塌的不真實感。
“但是,努力學習是好事!”灶門咳了咳,強行回神,“好了!善逸,你看到疑問的答案了,現在按照我們約定好的……”回去。
但是黃發少年已經擺脫了指揮,捉到‘完美王子”的馬腳讓他信心滿滿。
“就讓我來當場喝破他的陰——"
他的話突然卡在了原地。
房間內,從桌案前抬頭的身影終于露出了他一直寫著的‘紙’是什么:那是一張白色的薄薄面皮,攤在桌案上,手里握著的筆也不是筆,是削成兩頭細的黃瓜條,而筆墨,干脆是晚飯剩下的醬料。
此時薄薄的面餅上滿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背對兩人的少年整體掃過一眼,是滿意的點點頭,隨后從兩頭起卷面皮,一路卷成兩個螺旋的一長根,再用手捻起來。
隨后發生的事情,讓我妻瞳孔地震。
他看到,捻起卷面皮的青向,仰起頭,張開嘴,對準,行云流水地吃掉了卷面皮。
咀嚼的細微聲響回蕩在夜色中,和著夏日的蟲鳴。兩個趴窗縫悄悄向內看的少年,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沒有來時的興奮,離開煉獄宅時,我妻詭異的沉默,表情不時詭異,不時扭曲,偶爾伴著若有所思,似乎陷入了巨大的懷疑當中。
而灶門則在走之前,最后的余光管到了青向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散漫笑意,還有對方暗示般的揚眉。
不要告訴他。
灶門回頭望望我妻虛晃的腳步,了悟一切的少年懷著心底莫名松口氣的感受,一路保持了沉默。
半年后,佇立在改變了排序但第一位名字不變的排名前,我妻陷入了久久的沉思。
‘我妻善逸’的名字排在中下,進步之劇烈,讓爺爺破天荒為他做了頓壽喜鍋。
“你這家伙,真的跑去向狐神請愿了嗎?你個叛徒!”
豬頭罩山大王憤怒地指責‘叛徒’,“居然投入了狐貍的懷抱!"
“狐貍嗎?”只是因為手抄了一遍教材所以記得牢但自己渾然不覺的少年沉聲低笑,陰影下的身姿莫名高大,“也好,就讓我背負這秘密的罪孽。”
“……你在說啥?“
“你不懂。”
我妻轉身,衣角飛揚,向著學校的大門走去。
自認為懷抱秘密的少年走入陽光,那仿佛向著壽喜鍋進發的沉著腳步,踏實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