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偷偷看了眼陸蟄,果然沒有好臉色,他壓低聲音保持懇切:“嗯,實在是不知道怎么歸還給您,所以一直小心保存著。”
靳寒錚似乎很滿意:“這是留給你的,不用歸還,目前有一個方案有助于解決你的問題,不過會調用外界的力量,可能會走向不可控的方向,看你愿不愿意意去嘗試?”
“靳先生說的方案一定是深思熟慮選擇的結果,我自然是愿意嘗試的。”
陸蟄聽了個七七八八,靳寒錚雖然是老好人,但涉及工作的事沒見他偏袒誰,事情都鐵板釘釘還給出主意的情況也是不多見。
嘖,兩人見面的功夫也不過半小時,怎么現在跟蠢貨熟絡得跟認識幾年似的。
尤其是靳寒錚不知道教唆些什么,蠢貨還一直對著聯絡器笑,傻得要死的表情看著就讓人煩躁。
江北滿面春風把東西交還:“用好了,謝謝您執行官大人。”
“他說什么了?”
江北笑得有些拘謹:“嗯,本來很傷心,多虧靳先生一直在安慰我,他真的是很善解人意。”
陸蟄不屑:“安慰有什么用,還以為他能替你坐牢呢。”
搞得好像你能似的。
江北禮貌微笑:“靳先生能安慰我我就很感激了,自然不能跟執行官大人比較,這么晚了還到我這里執行公務,真是特別敬業。”
敬業到押送時候跟犯人touqing,大半夜在還廁所私會,明明想要還裝得道貌岸然的。
“變臉還真快呢,”陸蟄步步逼近,江北咽著口水節節敗退到墻上,“別到時候某人不靠譜又來哭著臉求我。”
當然,做事還得留一線,江北擺低姿態:“執行官大人已經幫我很多了,今晚又冒險來見我,我只是覺得不該給您繼續制造麻煩了,而且……”
“而且什么?你制造的麻煩還少嗎?”陸蟄伸手抬起他的下巴,連對視都不敢還編瞎話。
江北的眼神亂瞟,被迫端正視線后,似乎有些難以言喻的期待:“而且……我不想因此再牽扯到我的心上人。”
陸蟄觸電似得甩開手,剛才還對著男人傻笑,現在竟然對他說出這種話,太可惡的底層人了,善變至極。
“誰知道你有幾個心上人,別以為說這種話我就會放過你!”
陸蟄像是發火,偏偏耳朵特別紅,氣勢洶洶的放完狠話,又丟魂似的的逃走了。
江北撓頭,什么啊,這人在自戀什么?他說的是靳寒錚,這么性感體貼的男人,還是寡夫,完全戳中江北的癖好,要是能干上一炮就真的圓滿了。
陸蟄坐在監視器前,復盤整起事件,這不對。
一個偷渡三城的犯人,一個連瞳孔認證都沒有灰三角標識的賤民,一個懦弱愚蠢又莫名執著的騙子,為何讓他的心無法理智?
為何欲望會在憤怒之后擾亂他的心神?為什么身體總是在靠近他時不自覺的貼近?為何嫉妒會涌現在遠遠不如他的人身上?這不對。
叔叔說,底層人是可不信的,他們滿口謊言,品性低劣,永遠不要試圖相信他們。
可,蠢貨說他是心上人時為什么他甚至懷疑,萬一,萬一這是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