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回憶此刻對百骸來說卻是一種折磨。
他開始不停地撕裂,撕裂,撕裂,直到將那怪物的肚子整個撕開。
而后動作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它捏碎那些礙手礙腳還掛在身體里的臟器。
拆卸那些堅硬的骨頭。
最終他看到了一只手
一只人類的手。
不是她
這是個男人。
百骸抬手去握住那只手,將其拖出。
但那就僅僅只是一只手一只斷掉的手。
不會的她不會
她煩人得很不會這么容易就
百骸繼續深挖,黑色的血已經染黑了它森白的骸骨。
又一只手。
這次是腦袋。
半邊身體。
大腿。
不是她都不是
不知道什么時候,骸骨已經從姜槐身上剝離。
他的眼神幾乎在同時染上了不安和恐懼。
在這充斥著腥臭與腐爛氣息的身體之中,每一次的發現都像是在姜槐的心臟上劃下一道深深的傷痕。
每當他顫抖著手,從冰冷的碎肉和臟器之中拖出一塊破碎的殘肢,他的心跳就會不由自主地加速,恐懼和絕望交織在他的眼中。
但當確認那不是他心之所系的那名少女時,一種難以言喻的慶幸感又如同潮水般涌來,讓他幾乎窒息。
如此反復交替之下,姜槐感到自己的大腦仿佛被撕裂。
疼痛如同電流般在他的神經末梢游走。他幾乎要被這無盡的痛苦和自責淹沒。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靜靜地跪在了他的身邊。
她沒有提出任何問題,也沒有試圖阻止姜槐的行動。
只是默默地伸出了那雙因長期握刀而布滿老繭的手,與他一同在這片名為絕望的尸體中挖掘。
而是用她那雙纖細,但卻因為長期握刀而長滿了刀繭的手和姜槐一起挖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