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p>
嘉慶帝猛地一拍龍案,震得茶盞叮當作響。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殿中眾人,最后落在秦野身上:“蕭王,此事交由你繼續徹查?!?/p>
嘉慶帝意味深長地頓了頓:“務必查個水落石出,但也要注意分寸?!?/p>
秦野眸光微閃,躬身領命:“兒臣明白。”
退朝后,幾位與秦宿交好的大臣立即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出著主意。
秦野冷眼旁觀,注意到臨王秦淮獨自站在廊柱旁,正用帕子捂著嘴輕咳。
“二皇兄。”
秦野走上前去:“傷勢未愈,不該來上朝的。”
秦淮抬起蒼白的臉,露出一抹虛弱的笑:“事關國本,為兄自知能力有限,卻也不免擔憂,就想著來看看?!?/p>
說完,他又感嘆一句:“真沒想到,狄將軍居然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之事,不過四弟,你今天之舉,實在是有些冒險?!?/p>
秦野挑眉:“哦?”
“大哥畢竟是皇長子,又得父皇寵愛多年。”
秦淮意有所指地看了眼,遠處被眾星捧月的秦宿,小聲道:“父皇方才那句注意分寸,四弟可要細細品味?!?/p>
“多謝二哥提醒。”
秦野眸色深深的看他一眼,便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
他回到兵部,兵部卷宗堆了半案。
秦野手指捻著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信紙邊緣已泛出陳舊的黃。
信上字跡潦草,通篇都是原料交割的數量與日期,落款只有一個歪歪扭扭的“狄”字,再無旁的痕跡。
牧澤立在一旁,低聲道:“殿下,所有書信,賬冊都查過了,確實只牽涉狄龍一人?!?/p>
“那北燕細作咬碎毒牙自盡時,身上除了半塊北燕玉佩,再無信物。”
秦野將密信放回卷宗,指腹在“北燕七皇子”字樣上敲了敲。
狄龍經營多年,怎會把所有痕跡都留在明面上?
偏生那黑袍人死得干凈,連驗尸的仵作都只查出毒源是舌下藏的瓷片,再無其他線索。
正思忖間,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牧瀾掀簾而入:“殿下,大理寺來報,狄龍……暴斃了?!?/p>
秦野猛地起身,玄色朝服掃過案幾,帶落一卷賬冊:“何時的事?”
“半個時辰前。獄卒說午時有人送了酒菜進去,說是……晉王殿下的意思?!?/p>
牧瀾語速極快:“等獄卒察覺不對,狄龍已經沒氣了,嘴角還留著酒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