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正好擦過腿上的傷口,是前幾天被暗獄黨老大刀子劃破的傷口。
這幾天結痂了,特別的癢。
輕輕碰觸,仿佛喚醒了休眠的小蟲們,它們啃咬、亂爬,難以忍受。
她隔著褲子著急去撓,卻又找不準位置。
甚至越來越難受,惹得她渾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腿上。
季恙察覺到身旁人不安的動作,“怎么了?”
“好癢。”宋凝月抽空回了一嘴,一寸寸挽起褲腳。
從褲腳一路挽到大腿根,還好今天穿的是闊腿褲,輕而易舉扯上來。
她弓背,彎曲脖子,仔細摸索位置,在結痂邊緣的肉上掐了一排指甲印。
最后指腹摁在棕紅微硬的痂痕上,不斷按壓緩解抓心撓肝的癢。
車輛停在紅燈前,季恙單手探過來,將她兩只亂動的手抓在一起。
“忍住,越弄越癢。”
“忍不住。”宋凝月輕輕跺了跺腳,皺著眉頭,眼尾泛起絲絲紅。
季恙看向紅燈數字,“還有五十六秒,跟我說話分散注意力。”
“說什么啊?”宋凝月一下下繃緊大腿肌肉,腿跟著一顫一顫,試圖從內抵抗。
季恙視線下落,女孩的腿像是精心雕琢的玉,潔白細膩,在落日照耀下泛著暖黃色的光澤。
他喉結滾了滾,艱難地移開目光,“把褲子放下來。”
“不要,褲子有點擱我腿。”宋凝月又用手肘壓了壓幾條結痂的傷口。
季恙見狀,將宋凝月的雙手舉到頭頂,徹底磨滅她抓癢的想法。
他干脆把頭扭向窗外,眼不見為凈。
偏偏她又將頭湊過來,“不是說話嗎?你看窗外不理我,我跟空氣說嗎?”
季恙眸色暗沉了一度,咬了咬后槽牙,“馬喬喬,我是個男人。”
“我知道啊。”宋凝月一心想著撓癢,根本沒腦子想他話里的意思。
季恙是男人,她當然看出來了。
她從小玩耍打鬧的環境都是男生,除了她的好閨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