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月克制地摸完了,剛收回手的兩秒,季恙的腦袋下意識跟著手離開的方向追了幾公分。
察覺到她收手的動作,季恙坐直了身體,臉上的燥怒全然消失。
他對佐伊勒說話的態度平靜了幾分,“原來你逃去給阿爾瓦當狗了。”
datura大規模盈利那年,大概是五年前,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潛入傭兵基地,整鍋端了這地方,然后收了一些曾經與他交好的人。
當時datura的作戰秩序不算成熟,讓佐伊勒趁亂跑了。
佐伊勒的傭兵軍團在當年數一數二,里面的雇傭兵大多是在那同一座會吃人的荒島上鍛煉出來的,能力不容小覷,在圈內業務能力稱得上前三。
鏟平了一方強大力量,datura因為這一戰名聲大噪,曼爺的稱呼也從這會兒開始流傳起來了。
佐伊勒臉上虛假的笑意一閃而過,“是阿爾瓦救了我,我總該報恩。”
他當年逃出來剩下半條命,是被阿爾瓦派去手下救走的。
他孤身一人,沒有勢力依靠活不下去,雖然不知道阿爾瓦為什么幫他,但能攀上阿爾瓦,就不用擔心被季恙追殺了。
所以他答應給阿爾瓦做事了。
今天這一趟,也是阿爾瓦派他來試探季恙的。
這不用他說,季恙自然會猜到。
但季恙猜不到,他其實藏了私心,他是真心道歉的。
“季恙,你原諒叔叔吧,我不該丟下你,不該欺騙你,更不該利用你。”佐伊勒的神情看不出一絲摻假。
季恙懶得跟他多說,忽視他,轉頭問宋凝月:“吃飽了嗎?”
“吃飽了。”
“那我們走?”
“等一下。”宋凝月輕輕拍打他放在桌面的手背,讓他耐心等一下。
她有一個深深的疑惑,“叔叔,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么?”佐伊勒懵了一下。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宋凝月站起來說話,顯得自己更有氣勢,“既然你知道錯,怎么不早點來道歉呢?現在才來道歉,是發現季恙又有利用價值了嗎?”
佐伊勒噎住了,眼珠左右飄忽。
不是,這小姑娘在他心里裝監控了嗎?
如今datura的實力深不可測,若真與阿爾瓦打起來,誰輸誰贏難以預料。
他計劃的確實是抱上兩邊的大腿。
他猶豫的這兩秒,讓宋凝月更加確信,“那現在跟季恙道歉后,你要背叛阿爾瓦,來投靠季恙嗎?”
佐伊勒舌頭抽搐,說話不太利索了,“不不不,我很看好季恙的能力,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你們說是吧?”
宋凝月冷笑了一聲,“你說得多高級呀,不就是墻頭草嗎。”
她澄澈的嗓音,將佐伊勒陰暗的內心揭露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