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一看就邪氣得不行。
隋憐卻覺得眼熟。
想她初來乍到的第一個晚上就做了場噩夢,安常在于夢中來糾纏她時,也有一條怪魚從御花園的湖水里撲騰著出來,把安常在叼了回去。
雖然當時隋憐恪守規(guī)則,始終沒有回頭看過,但那怪魚的樣子還是憑空浮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之中,強迫她看見它長什么樣。
這玉佩上的陰魚和那條怪魚簡直一模一樣。
難道說,深夜御花園的怪事和柳妃脫不了干系?
但若真是如此,柳妃明知道君長玨要來,為何要把這種玩意兒擺在明面上?
隋憐納悶地看向柳妃,卻見柳妃正抬頭順著君長玨的視線望去。
瞧見那琉璃架上的玉佩后,她蒼白病氣卻不減嬌媚的美麗容貌都扭曲了起來。
回過神來后,她驚怒不已。
這塊玉佩是她花大價錢求來的,本是要指著它換來她和君長玨兩情長久。
讓桐影去請君長玨來碧玉宮之前,她還命人取下玉佩,親自用香油擦拭了片刻。
結(jié)果君長玨一來,她好端端的玉佩卻變成了這邪性樣子!
“柳愛妃,這陰魚咬下了陽魚的頭,是你宮中有人要咒朕去死的意思嗎?”
君長玨回過身,眼眸含笑地望著病榻上的嬌艷女人,笑意卻不達眼底。
柳妃望著他如萬里深淵般讓她看不透的眼,渾身發(fā)抖。
“陛下,這玉佩本來不是這樣的,一定是有人調(diào)換了它陷害本宮。是誰,是誰?!”
寢殿里伺候的宮人都惶恐跪下,柳妃的目光從她們臉上一一掃過,卻找不到絲毫端倪。
君長玨輕笑了一聲,比起暴怒不安的柳妃,他的神色淡漠如常,唯有一雙狐眼里閃爍著幽幽的紅光。
妖魅如魔,卻又高貴勝仙。
他就這般笑著轉(zhuǎn)過了身,毫不留戀地朝外走去,淡漠道:
“此事就交由愛妃自查,若是查不出調(diào)換玉佩之人——那愛妃這病,怕是也不用養(yǎng)好了。”
隋憐還想看一看柳妃聽到這話的表情,但隨著君長玨快步走出,那裹著她的狐尾驟然縮短,她一個恍惚,只聽耳邊冷風嗖嗖,再睜眼時已經(jīng)身處殿外的花園。
她有點不敢看面前那張似笑非笑的美人臉,沉默著別過臉去。
裹著她的狐尾卻靈活地一扭把她掉了個,讓她直面君長玨戲謔的眼神。
“隋答應,你是不是欠朕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