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憐的語氣仍然無比真誠:
“我不能請姐姐進來坐,因為春棠閣在鬧鼠災。姐姐最香最干凈了,你一定不想被老鼠弄臟自己吧?”
規則說了,這個戚貴人雖然是死人,但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經死了。
所以她還像活人一般在清寧宮里招搖過市,到處討人嫌。
規則還說,不能讓戚貴人發現她自己已經死了。
隋憐有種預感,若是她不給出一個理由蒙騙住戚貴人,那戚貴人怕是會一直賴在春棠閣門口不走,不停地問她,自己臭不臭。
死人一身尸臭,當然是惡臭熏天。
隋憐當然可以欺騙戚貴人,回答對方說她不臭。
但戚貴人緊接著就會問,既然她不臭,為何隋憐不肯讓她進去?
這樣就又陷入了死循環。
所以這個拒絕的理由格外的重要,隋憐必須說服戚貴人,讓這個不知道已經死掉的死人心甘情愿地離開。
隋憐想到了第十一條規則,春棠閣有可能會出現老鼠。
她就試著用老鼠來嚇唬戚貴人,反正能把人嚇走她就賺了,嚇不走她也不虧,她再另想辦法就是。
這個法子比隋憐預想的還要有效。
“真的嗎?”
戚貴人原本執著的神色僵住了。
她露出厭惡中還混雜著驚恐的復雜表情,搖頭道,“有老鼠啊,那我就不進去了,我最討厭老鼠了。”
這么說著,她也沒再要求隋憐收下禮物,就在嘴里一直嘀咕著她討厭老鼠,然后轉身離開了。
她身后的宮女戰戰兢兢地看了隋憐一眼,捧著盒子跟上了主子。
隋憐等到她們的背影從視線中消失,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撿起地上的鎖,重新把院門鎖上。
但等到她洗了手走進臥房時,她的身子卻僵住了。
一個容顏美艷勝過十里桃花的絕色男人,正用一種邪魅慵懶毫不端正的姿勢,衣袍半敞,懶洋洋地斜躺在她的繡床上。
“隋貴人,朕賜你的新住處,你還滿意嗎?”
君長玨把玩著自己胸前垂下的柔順長發,斜著一雙魅惑眾生的狐眼輕瞥著她,眼底含著的笑意像是一把精致又鋒利的勾子,要把她的魂兒都給勾出來。
隋憐雖然早就明白這妖孽的本性惡劣又無常,但她作為一個母單二十多年的女人,有這么個絕頂美男忽然出現在她床上還給她拋媚眼,她的少女心還是微微蕩漾了那么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