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消息倒是靈通,若公子真有辦法解賈家之困,宋瑤將來必將重謝。”
“解困?湖州府尹為何刁難賈家,夫人真的不知?”
宮溫容輕笑看著宋瑤,美目流轉,勾人攝魂,那眼神讓宋瑤一個女子都自嘆不如。
宋瑤當然知道府尹之所以敢動賈家,不過是看相府失勢,沒了靠山。
“那公子覺得應該怎么辦?”
“若賈家有新的靠山呢?”
宮溫容轉身。
“比如,我宮家。”
難不成這個宮溫容真是對她一見鐘情?宋瑤不相信,這樣一個世家大族出來的少爺,什么樣的女人沒見過,說她對一個丫鬟感興趣她是萬萬不信的,他要是想要,多少沒人只有人送到他面前。
宮溫容斟了杯茶,一飲而盡。
“夫人可知,我為何對賈家的事如此上心?為何偏偏在此時出現在湖州?”
宮溫容從懷中掏出一枚舊銀鎖,鎖上刻著“長命百歲”四字,邊緣卻有明顯的磨損。
【二十多年前,我母親宮家嫡女宮婉,隨兄長到湖州游玩,不慎跌落山崖,被賈良翰的父親賈大海所救。那時她失憶,救命之恩暗生情愫,誤將賈大海當作良人,隨他回了賈府。
那時的賈家還沒有如今這么大的生意,只有兩間店面,跟隨賈大海回府后,為了生意,娶了家里頗有產業的賈母后,便將我母親棄如敝履。
賈母善妒,日日折磨,導致我母親精神失常,在我三歲時被趕出賈府,流落街頭。】
宮溫容在說這些的時候,還不忘給宋瑤斟茶,語氣平淡,好似在說別人事兒。
宋瑤驚得說不出話,她從未想過,眼前這個風流倜儻的京城公子,竟與賈家有如此深的淵源。
但是,著平白無故聽了別人的秘密,猶如到架在頸上,有了掣肘。
看到宮溫容停頓了,宋瑤按捺不住好奇心,開口問道。
“后來呢?”
“后來宮家尋在破廟里找到我們,那時我已八歲。母親雖被接回宮家,卻再也沒能清醒。她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說,若有機會,便去湖州看看我的‘父親’。”
“所以你來了,只是為了看看?還是另有所圖?”
“這賈家有什么值得我圖的?賈大海早已過世,本來我不過是想來看看,賈家是如何敗落的。”
他走近宋瑤所坐的地方,低頭,有些發絲垂到了宋瑤的臉上。
“不過自從見了夫人,突然就想不想這么做了,畢竟你與我母親當年一樣,被賈家的虛假溫情所騙,讓我心生憐惜了。”
宋瑤有些慌亂地站起來后退一步,撞在桌角,茶盞傾倒,茶水灑在裙角。
宮溫容最后這句的調笑之意她聽明白了,他不是要幫賈家,而是要賈家永無翻身之日。
“你既然恨賈家,為何又要幫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