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宋瑤很是困惑,她記得當時回來給簡蘭抬了貴妾,還讓她有了管家之權,這府中除了賈母和賈良翰還能有誰讓她受這樣的委屈?
宋瑤連忙把簡蘭給扶了起來,“妹妹這是干什么,有什么話好好說,跪下做什么,快起來!”
在宋瑤的攙扶下,簡蘭起來坐在了椅子上,臉上已經掛了淚珠,手帕捂著臉。
“大爺要迎娶新人,想必夫人也看見了。妾本是沒有權力置喙什么的,可是偏偏要迎進府的人是個善妒的,容不得后院這么多妾室,讓大爺把我們都打發了!夫人,您可得為妾做主,妾自進府以來,一直都是謹小慎微,從來沒有想過越俎代庖,承蒙夫人不棄掌管家務,可是這一朝新人進門,就要把妾趕出門去,妾實在是無臉見人了。”
聽了簡蘭的話,宋瑤大驚,這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這把后院之人都打發了,還沒進府呢,就敢對著賈府后院這樣指手畫腳要遣散后院,以后進了府豈不是還要把她這個明媒正娶的夫人也趕出去!
“大爺同意了?”
問及這個問題,簡蘭不作答了,只是一個勁地哭。
這時小桃捧著禮物進來,宋瑤把禮物遞給簡蘭,拉著手安慰了簡蘭好一會兒,簡蘭才繼續哭哭嗒嗒地開口。
“大爺說,要么就去莊子上和柳姨娘做伴,要么就給我一筆錢讓我歸家去。我哪里有家可以回,我這樣的身份回去,說不得被我爹送去什么腌臜的地方。莊子上我偷偷去看了一臉柳姨娘,那個日子過得真真的是下人都不如,柳姨娘還是老夫人的侄女,要是妾去說不定還不如柳姨娘的日子呢!”
這賈良翰是真的對跟過她的人是一點情面都不留,這樣的事也做得出來。
“那你還想留在賈府嗎?”
宋瑤心中頓時有了計較,就看簡蘭是如何想法了。
簡蘭被宋瑤這一問,哭聲都暫停了,夫人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夫人也想把她趕出府去?也是,在賢良大度的女人也不愿自己的夫君妻妾成群,現在有人替夫人開口,打發了她們這些妾室,豈不是正好省了夫人的事。
看簡蘭不回話,面上猶猶豫豫的表情,宋瑤便想到簡蘭應該是想岔了。
“我意思是,既然留在這樣一個薄情男人的身邊,雖是有被拋棄的可能,還不如另辟蹊徑。”
“夫人,妾不明白。”
“想必你也知道,我此次去京城,也認識了一些人,上次回湖州,在湖州也看了一個店面,打算在湖州開一個酒樓。你管家的能力我也是見過的,既然大爺想讓你走,那我去和大爺把你討來,你替我去鋪子之中做個掌柜,如何?”
聽了這話,簡蘭一驚,她從未想過可以在外面自個做生意,原來在家中,她和小娘日子難過,做了繡帕拿去街上售賣,父親知道后,當即給了她和小娘一巴掌,說她丟了家中的臉面,女人哪能出去拋頭露面。
“如果你愿意我自會和大爺說,如果不愿意,你到了莊子上我會替你打點好那里的管事,日子也不會有多難過,只是去了莊子上便沒了自由,你可以想想,不急于答復我。”
其實宋瑤內心當然是更想簡蘭去幫她操持樊樓的事,畢竟司昭昭不可能在湖州久留,她也不可能把全部心思放在樊樓上,小桃雖然忠心,可是操持這種事情畢竟還是不行,簡蘭的能力她是看在眼里的,而且當時周嬤嬤的調教也不是白調教的,況且這賈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簡蘭也聽明白了,表示回去想想,在給宋瑤答復,看著簡蘭走時搖搖欲墜的身影,宋瑤也輕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