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逐漸平穩下來的呼吸聲中突然多了一道細弱的滴答聲,像是水滴落下來,砸到了地毯上。
垂著頭的程渺渺不敢睜開眼,她甚至一動也不敢動。
好像被封印了一樣,一旦動了,她此刻所有的偽裝都不復存在。
她的委屈,她的難過,她的憋屈,沒人在意。她哭得再傷心也不會有人在乎,甚至只會招惹來嘲笑。
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一滴滴淚水落下,砸在地毯上,她下方的一小塊地毯很快就變了顏色,逐漸暈染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渺渺才雙手有些發軟地撐在地板上,支撐起自己的身子,慢慢站了起來,還晃了晃,這才挪動著腳步朝著浴室走去。
原來,程茜舞說的那句話是這個意思。
從她不知道在哪里獲知她在覃柏深的公寓過了一夜開始,她就已經想好了讓她受這個教訓。
一切都在她的計劃當中。
她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弄傷。家里的傭人自然會代替她給覃柏深傳話,說她受傷了。
以覃柏深對她的在意,不可能不來看她。
而她,只要說幾句黯然神傷的話就能輕易引得覃柏深為她出氣。
程茜舞想給她一個教訓,也想讓她看清楚,在覃柏深心里,她程渺渺一文不值。
她該嘲笑程茜舞不夠自信嗎?
她在覃柏深心里什么地位,還用得著別人提醒嗎?
早在三年前她就無比清楚了。
什么一起長大的情分……呵呵,不過是她的自作多情。
如果說在剛進去的時候她對覃柏深還有幻想,還有期待,那她在監獄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只想一死解脫的時候,她就徹底死心了。
所以說啊,程茜舞的擔心真的太多余了!
又或者這只是她的一個小的小游戲。
程渺渺在浴室里待了許久才重新出來,正想要躺床上,房門又被人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