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夫人跑了。”
明明周圍還在狂歡,但那一瞬間,他突然失聰,周圍變成了巨大真空,再沒有一點一滴的聲音。
明明萬里無云,人聲鼎沸帶來狂熱和喧囂消弭,仿佛跌入冰窖。
不用問,自然知道,保鏢口中的夫人,指的是誰。
配得上他夫人二字的,自始至終只有一個葉語。
“所以我在外面九死一生,她不擔(dān)心我安危,倒是趁著我出任務(wù)時,跑了。”
彭季軻氣笑了,只是那笑容,跟方才的囂張大相徑同。
陰鷙中帶著狠辣,已有幾分扭曲了。
“是,夫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跑到港口城市,馬上就要過海關(guān),坐上游輪,回她自己的國家了。”保鏢忙道。
“原來,她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我死活,不擔(dān)心我會不會受傷,甚至……不怕我死在這里。”彭季軻喉間一陣腥甜,有血氣翻涌。
“我還以為……我自以為是地以為,我們之間已經(jīng)破冰,她已經(jīng)不抗拒我,心甘情愿留在我身邊。”
原來,都是他一廂情愿,自作多情。
直到泡沫破碎后,他才看清楚從前的甜蜜幻影,都是他的幻想,是海市蜃樓。
有汽車迎面走來,擋住了旁邊的視線,因而失神的彭季軻,沒注意到從人群中,沖出過來的黑衣人,手中的匕首不算短,直直刺進他胸口,給他扎了一個貫通傷。
“先生!”心腹已經(jīng)一槍爆頭,但還是來不及了。
彭季軻將匕首拔出來,捂住胸口,鮮血,很快就把衣服染透了。
“都怪我,一語成讖,我這烏鴉嘴。”心腹猩紅著眼睛,跳上他的敞篷車,扶著他坐下。
又惡狠狠吩咐下去:“展開地毯式搜尋,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
“人群中,若是再有匪幫余孽,伺機埋伏,直接剝皮,拿他的人皮,做成手鼓。”
汽車正準(zhǔn)備就近往軍醫(yī)院開去,被彭季軻攔住了:
“去港口。”
“可是你傷得很重!”心腹急道。
“我說了!去港口!”彭季軻抓住心腹的脖領(lǐng)子,將他從座位上狠狠提起,猩紅著一雙眼睛,仿佛分分鐘要將人撕碎。
玫瑰離開種植園,沒了他的悉心栽培和澆灌會枯萎,他要把她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