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霽明乍一聽,其實沒法接受,家族的希望和榮耀,最有潛力的后生,被個女人拿捏。
他忍著沒發作,免得欺負了他的女人,回頭這個異鄉女人掉小金豆,那頭倔驢出來朝自己發瘋。
“算了,能讓他珍愛生命,總是好的。”
彭霽明將自己說服了,不能在晚輩看病的時候,欺負他的女人。
他為家族征戰,他替他照顧家眷,是應當的。
“弟妹,有一件事,大哥還得求你。”彭天曙借一步說話,將她邀到了逼仄狹窄的醫院長廊。
很是不好意思,還是艱難開口:
“我這個人護犢子,但并非不明是非。”
“而且彭云樵是家里人,彭季軻更是家里人,如果非要取舍,兄弟從來都是大于姐妹。”
“因而你從阿軻那邊論,我對你,是要比對云樵更親厚的。”
葉語實在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之前先生跟我說,你們這些教徒從不說謊,所以他恨透了我這個不誠實的異鄉女人。”
“誘他上鉤,又將他拋棄。為了離開這里,不惜利用他對我的感情。”
“現在看來,你們也會撒謊。你捫心自問,你真的會站在我這邊,而不是偏向你的妹妹多一點嗎?”
葉語心知肚明,這就是人性,而她從來不想去考驗人性。
就像婆婆嘴上說得再好,‘把你當成親閨女一樣,’兒媳婦在她眼里,也永遠都比不上親閨女。
哪怕兒媳婦兒溫良恭儉讓。
女兒無惡不作。
“我還沒說,你就堵了我的口。這下子倒是不知,還怎么開口了。”彭天曙一臉為難。
但為了家族安寧,今兒也是豁出去了。
“彭云樵年齡小,但年紀輕,也不是她挑撥、害人、沒輕沒重的理由。”
“不過你既然知道,自己在弟弟心底的份量,手持利劍,就更要謹慎,免得讓他陷入泥沼。”
“如果你信得過我,我一定會還你個公道,在家族內部處理她。”
“但輕易,還是不要讓我弟弟,提離婚的事。你不明白宗教的份量。”
葉語怎么會不明白?那些發動圣戰的人,個個不都是為宗教獻身嗎。
“從來沒有普世的價值觀,一個人為了救助傷病員,就殺了很多雞。”
“在雞的眼里,他就是個屠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