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回來了,什么時候到家的?小峰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你們倆吵架了,是不是他惹你生氣了?你跟阿姨說,阿姨幫你罵他。”
“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越長大越不聽話。小時候最是懂事,哪像現在主意可正了。”
“你別聽他瞎說,她這是癔癥又犯了。”黃父大抵是怕多年的鄰居突然關門,自己便再沒機會踏入這個門檻詢問,立即進了來:
“小葉啊,我兒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有沒有死?在哪里死的?尸體在哪里?是誰殺了他?”
“你有沒有報警?為什么不把他的尸體帶回來給我們?”
“他們為什么殺他?他是為了保護你嗎?還是你有仇家連累了他?”
葉語瞬間被內疚填滿,還在強作鎮定,走過去挽著黃阿姨手臂,扶著她在沙發坐下。
腦海中始終回蕩著,那天在船上見過彭明林的身影。
想到自己要做什么,未受他人指責,便先崩潰了。
“對不起叔叔阿姨,該死的人是我。是我沒有能力,沒保護好哥哥。”
“你們要打要罵我都認,以后我活著一天就對不起你們一天。”
“叔叔阿姨如果不嫌棄,以后我就是你們女兒,照顧你們,給你們養老。”
葉語說著話就要跪下去,但被媽媽一把拉了起來,隨后如同老母雞護崽般,擋在了女兒身前。
態度依舊是溫和的,只言辭不卑不亢:
“黃大哥,你說的這是什么話?”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是我女兒害死的你兒子?或者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女兒連累了誰。”
“這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如果我女兒真犯了什么事,你可以報警,自然有法官去審判她。但我不允許其他任何人,污蔑我女兒一分一毫。”
“弟妹,對不住,是我沒控制好情緒。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人間劇痛,但這也不能成為,我冤枉別人的理由。”黃父坐在沙發上,接過葉父端來的白開水,手指不由控制地一直顫抖。
“兒子過世,我知道你們跟我的心情是一樣的,都萬分悲痛。”
“換位思考,如果小葉面對什么危險,我也絕不會自掃門前雪,而是我拼盡全力幫她,哪怕自己受傷害也沒關系。”
“我今天過來不是大吵大鬧,就是想尋求一個真相。”
“叔叔,這件事因我而起,我不會撇清關系。”葉語雙手垂下,站在那里。
像極了做錯事的小孩子,等待班主任的批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