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人也發現了我,他們將葉明珠緊緊的護在身后,惡狠狠的瞪著我。
「葉心竹,你又想干什么!害死了玉書還不夠,如今還要對他的心上人動手嗎?」
「心上人?」我忍不住的笑出聲,「你們給首輔大人戴了這么大一頂綠帽子,他知道嗎?」
我嫁給謝玉書后不久,葉明珠就嫁給了當朝最年輕的首輔顧凜。
「葉心竹,你還敢說!若不是當年你在宴會上設計毀了明珠和玉書的婚事,他們二人又怎會錯過?」
我不理會謝家人的憤怒,兀自走到謝玉書的棺材前,搶過葉明珠手中的牌位。
葉明珠不撒手,她跪在地上一邊流淚一邊朝我磕頭:「心竹,我求求你了,你已經霸占了玉書十年,最后扶棺下葬就讓我來好嗎?」
她哀求的模樣實在是太可憐,也不知是誰看不過去,從背后狠狠的推了我一把。
牌位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我整個人也撞在謝玉書的棺材之上,把抬棺的人撞的一個趔趄,棺材咣當一聲砸在地上,棺材蓋滑落下來,濺起一片煙塵。
葉明珠見狀直接撲到了棺材之上,哭的聲嘶力竭幾欲暈厥。
謝家人抹著眼淚上去安慰她,無人在意倒在地上的我,身下正汨汨的淌著鮮血。
這個孩子是在我生病前懷上的,只有謝玉書知道。
他誰也沒有告訴,他怕遠在首輔府的葉明珠傷心。
哪成想,這個不被期待的孩子成了他留下的遺腹子。
只是這最后的血脈,也沒保住。
失去意識前,我目光模糊的看向靜靜躺在棺槨里的謝玉書。
他穿著已經洗的發白的舊衣,帶著有些開裂的木簪,手中還緊緊的握著一塊兒玉佩。
除此之外,沒有任何陪葬物,簡陋的不像一個世家公子。
我卻知道,舊衣是葉明珠縫的,木簪是葉明珠雕的,玉佩也是葉明珠送的,每一樣都是他心中的無價之寶。
謝玉書生前不愛我,死后也不愿意和我沾染上任何關系。
他的心里,從來都只有葉明珠一人。
或許是血流的太多,我忽然有些倦了。
我心想,就答應謝玉書吧。
若有來生,我們二人再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