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萬金第十七次起身踱步時,手術(shù)室的門“咔噠”一聲,開了。
周翊聰和王院長等人走了出來。
“周神醫(yī)!怎么樣了?!”李萬金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
孫振海也緊隨其后,目光緊張地在幾人臉上掃過。
他看到,周翊聰臉上是一貫的云淡風輕,甚至還帶著一絲憊懶的笑意。而王院長和他身后的兩名主任醫(yī)師,則像是三尊被雷劈過之后又見了鬼的泥塑,眼神空洞,表情呆滯,嘴巴半張著,仿佛靈魂還在手術(shù)室里沒跟出來。
“搞定了。”周翊聰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骨節(jié)發(fā)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炸彈’拆了,命保住了。剩下的,就是慢慢養(yǎng)著了。”
“成功了?!”孫振海和李萬金同時發(fā)出一聲狂喜的驚呼。
孫振海激動得一把抓住王院長的胳膊,用力搖晃著:“王院長!王院長!你聽到了嗎?成功了!”
王院長被他搖得一個激靈,總算回過神來。他看著孫振海,又看了看周翊聰,嘴唇翕動了半天,最終,對著周翊聰,深深地、九十度地鞠了一躬。
“周先生……不,周老師。今日一見,王某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醫(yī)學的邊界,在您這里,被無限拓寬了。請受我一拜!”
他身后那兩名主任醫(yī)師也有樣學樣,對著周翊聰恭恭敬敬地鞠躬行禮。他們的眼神里,再無一絲一毫的懷疑,只剩下純粹的敬畏與嘆服。
他們親眼見證了神跡。那種憑空取物、真氣療傷、刀過無血、瞬息愈合的手段,已經(jīng)徹底顛覆了他們的醫(yī)學信仰。如果說之前周翊聰逼出“智能塵埃”是讓他們世界觀崩塌,那剛才這場“刮骨療毒”的手術(shù),就是把他們碎裂的世界觀又撿起來,用腳踩成了齏粉。
“行了行了,別整這些虛的。”周翊聰不耐煩地擺擺手,“我餓了。十全大補湯呢?先給褚老灌一碗,剩下的都給我,我剛才消耗也挺大的。”
眾人:“……”
神醫(yī)的風范,總是這么的與眾不同,樸實無華。
接下來的兩天,療養(yǎng)院內(nèi)上演了醫(yī)學史上最魔幻的一幕。
褚定國院士的身體,以一種違反生命科學常識的速度,迅速恢復著。
第一天,他花白的頭發(fā)根部,竟然長出了些許黑色的發(fā)茬。干癟的皮膚重新變得有了彈性,雖然依舊蒼老,但那種行將就木的死氣已經(jīng)蕩然無存。
第二天,他已經(jīng)可以在護士的攙扶下下床,雖然步履蹣跚,但精神頭十足。協(xié)和的專家團隊用盡所有儀器給他做了個全身體檢,結(jié)果顯示,他身體各項機能的“年齡”,竟然在短短四十八小時內(nèi),“年輕”了至少二十歲!
而這一切的締造者周翊聰,則像個沒事人一樣,每天盤踞在療養(yǎng)院給他安排的最好的一間套房里,喝著特供的大紅袍,吃著李萬金從全球各地空運來的頂級食材,偶爾去病房溜達一圈,給褚老搭個脈,然后開出一副副讓王院長等人如獲至寶、連夜組織專家研究的調(diào)理藥方。
這天上午,周翊聰剛喝完一碗用冬蟲夏草和天山雪蓮燉的烏雞湯,正剔著牙,孫振海就一臉喜色地跑了進來。
“周先生!周先生!褚老醒了!他徹底清醒了!”
周翊聰眉毛一挑,放下牙簽,站起身來。
當他走進病房時,褚定國院士正半靠在床上,雖然面容依舊蒼老,但那雙眼睛,已經(jīng)恢復了往日睿智深邃的光芒。他正拿著一個平板電腦,看著上面關(guān)于自己這幾個月病情的報告,眉頭緊鎖,似乎在以一個科學家的角度,分析自己身上發(fā)生的“不科學事件”。
看到周翊聰進來,褚老的目光立刻鎖定了他。
“你,就是救了我的那個年輕人?”褚老的聲音有些沙啞,但中氣十足。
“嚴格來說,是你自己救了自己。”周翊聰拉了把椅子,大馬金刀地坐下,“你要不是為這個國家做了那么多貢獻,積攢了一身功德氣運護體,早就被吸干了,根本等不到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