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他們在御書房里說了什么。
眾人只知道,陳閣老今日一早就上了早朝,而且不管皇上說什么,都未曾反駁一句。
這意味著,世家在這場沒有硝煙的角逐中暫時敗下陣來。
“可是太子現在……”皇后聽到陳老夫人這么說,頓時臉色不太好看,沉聲道,“當初父親不是想借機在朝中提拔咱們自己的人嗎?”
“悅然郡主到何家大鬧一場的事,你可曾耳聞?”見皇后點了頭,陳老夫人才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冤家宜解不宜結,當初何家送過來的那些東西,有不少是悅然郡主的?!?/p>
若是真告了官,到時候陳家就算是有合適的理由推脫,但也會惹上一身騷。
于名聲有礙,絕非益事。
“母親,那丫頭素來膽大妄為,說不定就是虛張聲勢?!被屎舐牭筋檺偟拿志托闹胁幌?,當下沉聲道,“何營山膽小怕事,自然是不敢與她為難,可咱們又不是從她手里拿的東西,何須掛心?”
“若是父親母親不放心,本宮招她進宮來訓斥,實在不行,安排幾個教養嬤嬤下去,到時候她自然沒有心思再來應付這些事?!?/p>
身在后宮,她們當然知道教養一道里的彎彎繞繞。
若是要磋磨一個人,有的是法子讓她生不如死,還有苦難言。
“娘娘。”陳老夫人似乎知道皇后的心思,伸出手按住了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道,“此事,聽你父親的,盡快壓下去,否則的話,到時候吃虧的是陳家?!?/p>
皇后心下一個咯噔。
她知道陳閣老說一不二的性子,自然明白陳老夫人這是在敲打她,這讓她心里多有不虞。
“本宮知道了。”皇后垂首應聲,“母親回去跟父親稟明,只要能讓太子起復,本宮自然是一切聽父親的安排?!?/p>
陳家是太子背后的助力,她不能就這么撕破臉皮。
陳老夫人很滿意皇后的識時務,當下收回手,目光落在陳鶴一身上,慈愛地說道,“另外,你父親讓我帶鶴一過來,就是想讓你給賜婚。”
皇后眸光微亮,看向陳鶴一問道,“這是好事,不知是瞧上了哪家的姑娘?”
陳鶴一微微一笑,很是淡然地說道,“楊家三房的楊婉歆。”
“楊家三房?”皇后一聽,頓時蹙眉,只道,“你是瞧上了她什么?鶴一,婚姻大事,豈能擅作主張?若是想納個貴妾,哪里用得著本宮賜婚?”
那楊婉歆說好聽點也是個商戶之女而已,怎么配得上陳鶴一?
“你父親的意思是正妻?!标惱戏蛉撕苁瞧届o地說道,“那丫頭身份著實低了些,所以才勞煩娘娘賜婚,也算是給她抬了幾分身價?!?/p>
“母親!”
聽到陳老夫人這么說,皇后簡直驚呆了,以至于一時間都有些失態,忍不住拍了桌子,怒聲開口。
“這京城喜歡鶴一的姑娘數不勝數,就算是咱們陳家挑花了眼,也不至于娶那么個上不得臺面的吧?”
“而且,父親難道不知如今楊婉歆的父親被下了大獄?”
“這樣出身的女子,對鶴一能有何益處?”
“難道你們是想毀了鶴一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