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然,你有這份心就足夠。”皇上很是欣慰,隨后又將皇后扶了起來,安撫道,“放心,太子福澤深厚,朕不會讓他有事的。”
太子被送回了東宮。
回去的路上,太后嘆了口氣,看著顧悅說道,“悅兒,那是你舅舅的兒子,他不忍心很正常。”
顧悅沒有說話。
連太后都能看出來的把戲,難道作為天子的皇上會被蒙在鼓里?
不過就是順坡下驢而已。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太后握住顧悅的手,認真地解釋道,“皇帝要考慮穩定人心,穩定朝堂,所以他不能給其他孩子絲毫覬覦太子之位的機會和希望,畢竟他最不愿看到的,就是兄弟鬩墻的悲劇重演,他也有自己的苦衷。”
顧悅笑了笑,岔開了話題,“皇祖母,我知道的,只是好奇表哥會中什么毒而已。”
從巡考官被判問斬的那一刻開始,其實顧悅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談不上太失望。
后來,顧瑀好像也長了腦子,做了不少事來挽回聲譽。
更何況,即便皇上不處置太子,也不會那么輕描淡寫地放過他身邊的人。
削其羽翼,再攻其心,并不遲。
太后擺擺手,只道,“有太醫在,你不必管他,不管是病還是毒,總不會要了他的命,讓他吃點苦頭也是應該。”
太子病重,但因禍得福回到東宮的消息很快就傳開了。
皇上一句,太子為奇毒所影響,而蔽其本性,算是為先前顧瑀犯下的錯尋了合適的理由。
而除了太子手中權利被分散出去之外,他身邊的四個侍讀,也因未能規勸太子勤學修德被杖責,且勒令自此不得入宮。
等顧悅回到長公主府的時候,恰好碰到了剛剛從牢里放出來的楊懷遠。
見到顧悅,楊懷遠第一反應便是蹙眉呵斥,“那小李氏怎么說也是你的祖母,你怎么能把人丟到官府去?楊家不要臉面的嗎?”
“楊大人,你要不要先回去沐浴更衣,再談臉面?”顧悅退了一步,抬手遮住了口鼻,狀似非常嫌棄地開口,“你整個人都臭了,難道自己聞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