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熱后的烤串被放在桌子上,孟月仙也看見了密密麻麻的賬單,紙上都是油漬,日期寫得清清楚楚,欠了半年的賬單摞在一起,在加上今天晚上新鮮出爐的一共是682元。
一根羊肉串的價格才1角,這么一大桌加上酒水也才三十來塊錢,有本事欠了這么多錢。
郝主任垂著頭打瞌睡,小胡喝的凳子都坐不穩,搖搖晃晃摔倒在地。
孟月仙從包里掏錢,把錢數好放在桌上,扶著郝主任起身。
“主任,我送您回去。”
昏昏欲睡的郝主任被扶起身,顧東架著小胡。
李慶安摸著撐爆炸的肚皮跟在后面。
大半夜的都不知道怎么送兩人回去,小胡推著三人離開,“我送郝主任回去~你們回去休息!”
踉蹌的兩人在雪地里蹣跚走遠,孟月仙三人目送到看不見人影這才轉身去路邊的小旅店。
顧東走著走著,突然站定,蹲在路邊哇哇大吐。
孟月仙懶得看他,還是李慶安在一邊給顧東拍背。
后半夜的北方小縣城黑漆漆一片,孟月仙拍了半天的門,一個披著棉襖的女人趿拉著棉拖鞋打開門。
“老板,住店。”
幾分鐘后。
李慶安扶著顧東進屋睡覺,孟月仙簡單洗漱,躺在炕上。
這漫長的一天終于結束,她來不及思考沉沉睡去。
第二天,刺眼的陽光映在雪上,晃進屋里。
孟月仙這才捂著疼炸裂的腦袋坐起身,她抬腕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十點。
酒精把大腦攪得亂七八糟,她坐在炕上緩了半天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
她慢悠悠穿上厚重的毛衣棉褲,走出屋敲了敲隔壁的房門。
敲了半天才聽見拖拉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門一打開,是李慶安充滿血絲的雙眼,亂蓬蓬的頭發。
“孟姐,今天能不喝了嗎?”